第191部分 (第1/5页)

段子矜怔住。

奶妈心里一触,抹了下眼睛,边哭边笑,“夫人,您瞧这孩子多聪明。”

段子佩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道:“这一年里,每天下午奶妈给他喂完奶,都带他来看你。”

今天也是。

却没想到,她们站在门前,却看到床上昏睡了一年的女人,竟然在这个午后,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这一声Mama,他学会有一两个月了。

每次进这间房,奶妈都会抱着他在床边告诉他,这是妈妈,叫妈妈。

他可能还不知道妈妈是什么,却早就记住了,床上这个女人,是妈妈。

段子矜心头泛起了酸涩,眼泪突然就止不住地往下涌。

她能想象孩子刚刚学会叫第一声“妈妈”时,是一种怎样意义深刻而触动人心的场景。

却也只能恨自己错过了太多。

在她昏迷不行的日子里,他不知道这样叫过她多少遍了。

但她却没有一次回应过儿子的呼唤。

段子佩见她哭得不能自已,皱了下眉,低声道:“先把小少爷抱下去。”

段子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要……”

“听话。”段子佩按住她的手,沉声道,“先让医生给你做全身检查,还是你想一辈子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他?”

段子矜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妥协。

奶妈抱着孩子凑近了她,让孩子的小手勾住段子矜的手指,然后一字一字地教他说:“跟妈妈说再见。”

宝宝不知所措地盯着床上的女人,半天却又咧嘴笑了,“Mama。”

眼看着女人又要心软,段子佩咳了一声,正色道:“抱出去吧。”

奶妈颔首,“是,先生。”

说完就带着孩子走了。

段子佩看了片刻,转过身来,见床上的女人魂都好似被牵走了似的,眉头一蹙,“还看?看得见吗?”

看不见。

段子矜抿了下苍白的嘴唇,收回了视线。

孩子离开了,这屋里瞬间变得寂静得让她觉得空旷。

于是她便打量起了床边的男人。

不过就是睡了一觉的时间,却觉得眼前的人比她沉睡前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

伟岸的双肩,结实的胸膛,眉眼间曾经的张扬和冲动都渐渐沉淀了下去。

护工和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总算醒了。”男人淡淡地笑了下,嗓音如同大提琴,低低的扣人心弦,“你再不醒,我都想跟你一起睡了。”

段子矜看着他,做梦般的感觉,恍惚。

她喉咙紧了紧,“辛苦你了……”

“自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段子佩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还记得我辛苦?”

他松开了手,唇梢笑意噙着淡而无痕的苦涩,“我很怕你像爸妈一样,睡着睡着,就对我撒手不管了。”

提起父母,段子矜自然能懂,那种失去至亲至爱的无力感。

活下来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辛苦。

她看着他,喘了很长时间的气,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尽管,语速慢得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恶心的话。”她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有多难看多僵硬,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出来的、最大的表情了,她眼里溢满的水光流出来,嘴里说的却是,“段子佩,你好肉麻。”

气氛被毁得干干净净。

段子佩面无表情,“你在这躺一天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我只是在思考,你要是再不醒来给我和你儿子洗衣服做饭,我就让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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