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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地低下頭，那麼多人都比我要好，對於小蛇來說，我已經死了，何必再進去叨擾她呢。不管我現在是否活著，對她來說，我只是一隻鬼。

我又想，三年前的不辭而別，今日回來，她會不會原諒我呢，哈哈，蕭關，你太自戀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她早已經忘記你了，蕭關，別自作多情了吧!

我不知道她此刻的心境如何。

一隻手伏在牆面上，心中思緒萬千，卻沒有叩門進去，連呼吸也憋著一口氣，生怕驚擾到了她。

我忽然明白謝靈玉，她是否也會看著蕭棋，不願意去打擾蕭棋的生活，就像此刻我不願去打擾小蛇入睡。

世間上的情感，或悲傷或歡樂，選擇悲傷還是選擇歡樂，只有你自己知道。這種遠遠地的守望並不太好受。

在窗前的瞬間，我的自卑再一次將我徹底擊敗，毫不留情將我擊敗，我不敢正面面對小蛇，只靠透過菱花銅鏡，看看她的樣子。

忽然，小蛇幽幽地嘆道：&ldo;這裡馬上就要冬天了，可這裡的風景卻比不上貴州的風景，那邊……&rdo;

丫頭有些埋怨地說道：&ldo;小姐，你又在想貴州了。那邊是老門主流放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挨人欺負，受人白臉，有什麼好懷念的!&rdo;

小蛇道：&ldo;你懂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rdo;

丫頭道：&ldo;我又不是傻子，怎麼不懂!你一年去一次終南山采蘭花，帶回來天天去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都三年了，看著蘭花又不能怎麼樣……你想著貴州，因為你在那裡第一次遇到……他……&rdo;

&ldo;說什麼鬼話。&rdo;小蛇沙啞的聲音突然高了一個聲調，將梳妝檯前紅粉盒子摔在地上，十分生氣。小蛇一向包容，丫頭也一向口無遮攔，這個舉動，把那小丫頭嚇了一跳，站在一旁，不敢說話，踱著小步，跑過去單膝跪在地上，將盒子撿了起來。

小蛇說：&ldo;綠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以後再亂嚼舌頭，我把嘴巴用紅線縫起來。就跟郭輕雲縫住縫嘴女鬼一樣。&rdo;

我心想，原來丫頭叫做綠衣，倒是個很古典的名字，《詩經》里就有以&ldo;綠衣&rdo;為題的詩句。

綠衣點頭說：&ldo;小姐，你可千萬不能縫住我的嘴。這不能說話是小事，不能吃飯那就是大事了，那要餓死人的。&rdo;

小蛇不由地笑了，道：&ldo;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好了，你去看看屋外蘭花吧。&rdo;

綠衣收拾了地下的盒子，嘟著嘴，很是不高興，卻不敢拂逆小姐的意思，踱步往外面走動，走到門口，將門拉開，開門聲&ldo;吱呀&rdo;地一聲響，我才徹底地反應過來，連忙往圓形拱門跑去。

綠衣看到影子閃動，叫道：&ldo;什麼人?&rdo;

綠衣雖是丫鬟，但絕對不是一般的丫鬟，沒有退讓，兩個跟斗，到了我的跟前。團邊肝才。

我臉上蒙著黑布，倒也不怕綠衣發現了，笑道：&ldo;久聞龍家小姐貌若天仙，來了龍家數日，都未能一睹芳容，著實心癢，這才進來看看。沒有想到被綠衣大俠給發現了。&rdo;

綠衣人如其名，一身綠色衣裳，身材消瘦，立在風中，倒有一股江湖兒女的風采。

綠衣喝道：&ldo;好你個登徒子，找打。&rdo;小蛇依舊坐在菱花銅鏡前，喊道：&ldo;綠衣，家裡人都睡了，打一頓趕跑算了，別鬧太大的動靜。&rdo;

我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