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还有一条路则是直接进入苏州,然后一路北上,直达雁城,不过此路比之水路畅行无阻,需翻山越岭,极费功夫,要走的路有增无减,很少有人这么选择。

……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天还黑着,容景玉就昏昏沉沉地被柳妈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半睡半醒地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来不及用过早膳,就被催促着出发了。

容景玉拒绝了侍者来抱她,自己上了一架湘妃色帐纱软轿。坐在轿子里,容景玉半眯着眼,视线穿过薄纱,落在前方侍者手中的灯笼上。

灯笼随着步伐晃动起伏,因为担心吵到其他还在沉睡的人,队伍一路安静的只有衣料摩擦声,摇曳朦胧的灯光与行走于深夜间,悄无声息的队伍,渐渐在容景玉眼中变得抽象。

一阵夜风吹来,容景玉打了个激灵,一下回到了现实,去看队伍,再也找不到方才那种鬼魅扑朔的感觉了。

走了不知多久,灯笼内的蜡烛差不多燃尽了,才看到容府的大门。容景玉从未踏足过容府的前半部分,最远也只在位于园林中央的湖泊行走,有些新奇地观察了一下容府的大门。不是她想象中的铜钉门,而是涂了黑漆,看上去极为厚沉的普通木门,只是大了些,颜色与容府内粉墙黛瓦的建筑相应,看上去甚为和谐。

容景玉在前方看到了先生的身影,只见他一身黛色回云纹衣缘杏黄云缎直裾,外罩黛色回云纹衣缘姜黄锦缎大氅(chǎng),腰系一枚龙腾玉佩,与衣缘同色的穗子在风中轻轻拂动着,绸缎般的长发用两块由丝绳系着的白玉在在脑后松松垮垮扎起一半,剩下一半披洒下来,在夜色之下,恍如流动的月华。

沉静温润,优雅写意,一如初见时的模样,只是那时的先生背着光,衣袂翻飞间,仿佛时光亦停止了流逝,在容景玉眼中印刻下永不磨灭的风华。

她在侍者的搀扶下走下软轿,跟在祖母身后,向先生走去。

“东涯先生可是准备齐全了,需要复查一遍吗?”容老夫人礼貌询问道。

“然矣,无须复查,直接上路即可。”东涯神情温和,余光瞥到容老夫人身后面带困倦的容景玉,对容老夫人道:“不知这一路可否将景玉交予东涯?东涯好随时教导,不因路途而延误了学业。”

容老夫人求之不得,立刻颌首,“东涯先生愿意,老身自无不愿的道理,景玉就麻烦东涯先生了。”

东涯淡笑不语,对容景玉伸出了手。

容景玉笑容真实了一些,走上前,看似随意,实则用力地抓住眼前白皙修长的手指。

大门被早起的阍人缓缓打开,五辆马车停在外面,每辆车都由三匹马拉着,雕花刻凤,还有容府的徽记在上面。其中两辆尤为显眼,不仅车体比起其他马车大了一圈,通体更是采用楠木制成,花纹图案比起其他三辆只多不少,极尽华丽,一笔一画、一棱一角浑然天成,大气精美,皆是出自大家之手。

“东涯先生请。”见侍者们将木箱一个不落地搬完了,容老夫人侧身,抬臂,请东涯先上车。

“多谢。”东涯没有推让,带着容景玉上了第四辆楠木制成的车,容老夫人跟着上了前面一辆楠木制成的车。

随同的侍者们陆续上了其他三两马车,待他们坐稳了,车夫一甩马鞭,“驾!”轻叱声中,极富韵律的马蹄声先后入耳,马车的轱辘慢悠悠地转动起来。容景玉撩开帘子,看着容府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直至缩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视线中。

东涯坐在对面,凝视着她将头探出窗户,向后回望,弯了弯眼,勾唇一笑,目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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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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