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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雖然沒有惡鬼的暴虐,但手上的力道也不輕,床底下的男人哼哼唧唧,果然不再說話了。
荀若素的耳朵里終於清靜下來,外頭「伐木」的動靜就自然而然傳入耳中,隔著一扇門,也看不到薛彤,她跟嬰靈糾纏許久,不知勝負如何——
要成為惡鬼條件苛刻,要成為天生地養的惡鬼更難,荀若素未曾見過,她家那些典籍中更無記載。
雖說與薛彤只是「一回生,二回熟」,連朋友都算不上,但荀若素護短,自家貓出去干架打輸了,她都要抄起喇叭跟著去幫腔,更不願薛彤吃虧。
正在想著,門忽然被敲動,剛開始手上留有餘地,兩下就不耐煩了,「砰」的一聲,門板擦出屑子,敞開的同時,掀起一陣連風帶雪的塵埃。
薛彤果然扎著高馬尾,身上的裙子被抓壞了好些個地方,活像個千里迢迢討飯來的花子,她手上拎著一堆散亂的零件,仔細辨認才發現是皮膚枯槁的嬰靈軀體。
那嬰靈頗不服氣,要不是母體中沒有孕育好,眼睛還黏連著,估計能瞪出來。
薛彤將這堆亂七八糟的手腳頭顱往地上一扔,它就開始自行組合,剛開始有點人形,還想去咬薛彤,回身時卻發現周遭有個金色的鳥籠子,半米高,凝符咒而成,頭上蓋著的黃紙是籠頂,荀家的血跡未乾。
若不是被薛彤摁著狂揍兩小時,它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小小符紙都掙脫不了。
院子的主角已經湊滿,大的小的全無遺漏,荀若素將目光落在薛彤身上稍稍打量……除了一張臉緊繃著,眉宇中常帶的笑意半分不剩,滿屋子的人都得反思是否欠她三分債,其它並無不妥。
也對,自己這個半身受她影響頗多,現在還全須全影地站著,薛彤不大可能受了傷。
木頭小人揍完了它有血緣關係的爸爸,卻沒有立刻回到陳槐月的身邊,它踱著小短腿站在牢籠前,隔著籠子看向裡頭枯槁的嬰靈。
那嬰靈也有脾氣,「哼」了一聲把臉撇開。
它像是跟木頭小人有仇,但此仇並不刻骨,仿佛小孩子吵完架,在那兒嚷嚷著,「我再也不理你了!」
第21章
木頭小人額頭上貼得符紙出自荀若素之手,它原本魂魄殘缺不能動,又是一張簡陋的嘴,說不出話,只能由荀若素代傳。
於是荀若素正兒八經地開口,「它說對不起。」
木頭小人震驚:我沒說過!
「它還說當初並非有意拋下你的,」荀若素信口開河,不顧死者意願,「它也是身不由已。」
木頭小人抓狂:我沒說過,我真的沒說過!
內心的吶喊一概被荀若素忽略。
陳槐月的記憶零零碎碎,很多東西記不清了,這木頭小人又藏藏掖掖,荀若素問它不一定答,薛彤殺進來之前,她得到的訊息實在不多,勉強能猜出一二。
薛彤沒有黃符為引,似乎也能察覺到木頭小人的抓狂,她方才還板著臉,這會兒又挑眉將自己高高掛起,等著看荀若素的花樣——
超度亡魂有先決條件,多出一魂一魄不行,缺斤短兩也不行。
陳槐月身上要是附著生魂強來,等同惡鬼殺人不說,也造不出燈盞,而這嬰靈的狀態不完整,也非是超度的好時機。
這兩位全都執念深重,嬰靈甚至是惡鬼,尋常方法難以成全,否則元戒不會惦記到薛彤的身上。
他與薛彤相交數年,為其看守佛堂長明燈,早就知道以薛彤的個性睚眥必報,此事解決之後一定會殺到方丈室,將自己的頭都擰下來……
元戒已經連夜上山砍荊條準備請罪了。
薛彤落在荀若素身上的目光不加掩飾,她那雙桃花眼生來多情,稍稍有點情緒上的波動眼角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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