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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彤知道荀若素這是要找個僻靜的地方畫符,好將生魂塞回各自體內,今夜已經夠亂的了,眼前能解決多少麻煩就先解決著。
荀若素的動作很快,她一共取出三張符點了硃砂,又擔心分量不夠,用美工刀刺破指尖,滴了幾滴血上去。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血中竟然隱隱漂浮著佛氣,呈金色,籠罩於殷紅之上,倒像是什麼福澤深厚之人。
三張符瞬間燃盡,灰燼散成肉眼看不到的蝴蝶向四面八方飛去,但凡遇到一個遊蕩的生魂,蝴蝶就會在眉心輕吻,送它還家。
薛彤也很快回來,她就是個「驚堂木」,魂魄對她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裡的,就算剛死還不知道她是誰,看見了就先抖三抖,因此醫院中有她,所有圖謀不軌的念頭剛冒出來,就給鎮了回去。
辦公室的溫度低到離譜,荀若素裹著她的大衣坐在沙發上,對面站著一個雪白的人影,薛彤剛一推門,這道人影就逃命似得消散了。
「……」荀若素想告訴他薛彤是個好人,不會剛打照面就將他物理超度,奈何此人膽子不大跑得奇快,硬是能消失在荀若素開口之前。
不過短時間的相處也讓荀若素看清了他的模樣——
雪白的身影是個二十開外的年輕小伙子,長得還行,大街上算是比較秀氣的,還帶著一副銀邊眼鏡,只是眉眼之間顯得有些喪氣,往下吊著,有些時候甚至跟薛彤差不多,看起來像是在笑,笑意卻只停留在嘴角,一看就是假的。
荀若素見過關雲年的照片,這人影就是關雲年。
薛彤回來之前,關雲年出現了三分鐘,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拼命往樓上指,荀若素問,「是讓我們去四樓薛教授的房間嗎?」
關雲年點點頭,又伸手比劃著名「掐指一算」,荀若素倒是照做了,結果關雲年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除了激動,荀若素看不出其它任何意思。
最後只能道,「你別急……不能說話,總能寫字吧?」
關雲年這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還是個知識分子。
他應該是割斷頸動脈時傷到了嗓子,按道理說,魂魄是人死後的狀態,□□的傷不能在魂魄上呈現,除非一開始就對准了魂魄下手——關雲年與荀若素所處的並非一個世界,醫科大學的學生興許能懂人體構造,卻不能對自己的魂魄痛下殺手。
除非關雲年的魂魄是被此事束縛,執念放不下,就無法發出聲音。
奈何他剛要接過硃砂筆,薛彤就回來了,然後就出現了光速逃離的那一幕。
「下次看見他,先下個地縛咒,能省很多麻煩,」薛彤正兒八經地提議,「再不行揍到動不了就老實了。」
「就是你這種兇殘的想法,才讓他逃得飛快,」荀若素拍拍沙發,示意她先坐過來,「待會兒上四樓看看?大廳里怎麼樣,情況穩定下來了?」
薛彤眯起眼睛,不僅坐到了沙發上,還將臉蹭過去,鼻尖幾乎抵在荀若素的眼下,「從萬人坑裡出來後,你就怪怪的。之前叫元戒,無論什麼情況都禮貌性稱呼聲住持,因為在你心裡,元戒長你幾十歲,這是禮貌問題,但你後來都是直呼其名,跟我一樣。」
「跟我一樣」不是在控訴荀若素模仿自己,薛彤之所以直呼其名,是因為元戒屬於後輩,自己做他祖宗都綽綽有餘,而荀若素並非驕縱任性不知禮數的人,稱呼的轉變雖是細節,卻代表著荀若素對自己身份的定位。
她在萬人坑裡就恢復了記憶,還裝模作樣隱瞞著?
「不是你想得那樣,我並沒有完全恢復記憶,只是隱隱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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