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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鎖鏈原本就存在,只是平常隱於其下,不顯山不漏水。
薛彤的身上也有類似的東西,荀若素曾經見過一次,相較起來薛彤的更加狂霸酷炫拽,如果她身上的鎖鏈顯形,荀若素懷疑拽一把,會把天拽下來。
黑色的鎖鏈少說也有數十條,老教授成了籠中鳥,不僅如此,這些鎖鏈還有殺傷力,薛彤的雙手想穿過去,它們便乍然收縮,捆在薛彤手臂上,凡胎肉身早被攪得粉碎。
薛彤面色不改,她反手握住鎖鏈一捻,看似無堅不摧的鎖鏈毫無招架之力,原本一環一環相扣,而今一環一環彌散,薛教授捂著胸口,疼得半蹲在地動彈不得。
這種疼並非來自□□,而是最為傷人的記憶——
他被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相遇和離別淹沒了。
天空中開始飄落雪片,原本堆積在薛明輝病房中的雪片這會兒成了落在夏季的鵝毛大雪,這些記憶有些是屬於薛明輝自己的,有些是屬於病歷卡上那些受害者的。
第二次翻開病歷,添加上繆軒軒的名字時,薛彤與荀若素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不清楚薛明輝的動機。
他是知名的精神與心理學教授、專家、學者,他甚至是個醫生,卻五年前,救不回妻兒的命,五年後救不回學生的命。
這種濟世救人的想法有時候也會成為束縛,薛明輝的魂魄在半生半死之間,他靠著觀察和自己過硬的專業水平,發現了一個又一個像是關雲年這樣的人,飽受焦慮和壓力的困擾,心理開導無用的情況下,薛明輝開始對記憶下手。
直接清除造成心理問題的記憶原本是個好療法,卻也是違背天道的療法。
記憶不可擅動,那是人生的重要組成部分,記憶偏差,會導致性格、情緒甚至是言行舉止的一系列變化,靠外力干預一個獨立生命的成長,會遭報應。
何況,他這樣的暴力干預還造成了死亡。
荀若素之前一直沒有去碰這些雪片,她是人類——至少表象還是人類,一旦敞開胸襟去看這些記憶,難免會被其感染。
荀若素與薛彤不一樣,記憶在薛彤這裡,只是過場的電影,能影響她的是天道規則下硬塞進來的亡靈情感,而荀若素能夠體會短短一生中難以言說的記憶。
隱秘而無人共享的記憶。
就像她逐漸復甦的過往。
荀若素又陷入了回憶的出神狀態中,這次眼前環境換到了室內,光線有些昏暗,牆壁上依稀寫著字,然而回憶中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部分,蒙著一層馬賽克,難以深究。
隨後她看到了薛彤——更年輕的薛彤,才十幾歲的模樣,氣質也不同,沒有而今這種睥睨人間,踐踏法則的驕傲。
這個薛彤身上穿著古老的裙裝,用發繩扎出馬尾,雙手拿著竹簡,下巴卻撐在上面打瞌睡。
除此之外,荀若素還看見不知品種的烏龜在竹簡周圍慢騰騰地爬,周圍好安靜,安靜的幾乎能聽見貓呼嚕聲,無常趴在自己腳邊,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烏龜王八。
隨後,荀若素就看見自己將貓拎了起來,放到了膝蓋上,「你要是將它咬死,薛彤會跟你沒完。」
無常有些不服氣地收起利爪,用軟軟的肉墊踩了踩荀若素。
莫名的,荀若素知道這是它服輸的表現,可見跟薛彤互咬,無常會輸。
「嘖,讓她跟著你,是希望給第十殿培養出適合的人選,結果成天只知道睡覺,你也不好好管管……當年我們都是苦出來的,怎麼,你越老越不會帶孩子了?」
這聲音非常耳熟,在之前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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