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窗帘,萧南落拓憔悴地站在黑暗里,灯光漏在英俊的脸上,有泪光闪动。
萧南狼吞虎咽地在吃一碗面条,上面卧了两个荷包蛋,他已经很久没有专心地吃东西,吃得太急,呛得一阵咳嗽。王露拍着他的背,小声说:“吃慢点。”
“我妈怎么样?”萧南放下碗问。
“身体不怎么好,我让她别再烧开水卖了,她不肯。”
萧南沉默地点根烟,这世界让他最觉得愧疚的人,就是母亲。从小母亲就教育他要做个好人,他也一直听母亲的话,可现在……萧南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
“萧南,你去自首吧,我已经把工作转过来了,我就住在这里,等你出来。”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都是我害了你!”王露抱着萧南呜呜地哭。
“不关你的事,倒是你,省城好好的工作不干,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萧南摸着王露光滑如丝缎的长发。
“我要做你老婆!给你生个儿子!照顾咱妈……”
“我是个没有将来的人,听我的话,找个好人家嫁了,替我照顾好我妈就行。”萧南扳起王露肩膀,目光炯炯。
“我不管!我等你!”王露哭的声音变大,萧南把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他不想吵醒母亲。
“这钥匙你保留好,是游泳馆储藏柜的钥匙,上边有号码,里面有你们需要的东西。答应我,哪天我要出事了,你再去取出来,照顾好我妈。”
“你不会出事的,我也不让你出事!”
“我要走了。”
“萧南!我要替你生个儿子。”王露在灯光下一件件脱着衣服,圣洁得像尊玉石雕刻的女神。
两具赤裸的身体缠绕粘连,黑暗里响起轻轻的呻吟,老母亲在门外一声叹息。
天快亮的时候萧南走了,王露带着泪光的微笑在梦里若隐若现,萧南回望一眼,消失在窗外。萧南没有去游泳馆,早上九点起,他就在机械厂台球厅附近等待,衣领遮面,帽檐压得很低。台球厅大门对着一座菜场,萧南靠在菜场一个角落,鹰隼般的目光穿过彩条布的窟窿,落在台球厅门口,机头大张的五连发在风衣里硬硬地硌着。天气很好,阳光灿烂,风柔柔地吹。
此时冷军、骆子建、张杰刚从住的地方出来,原来那个独院住得太久,已经换了个地方,离机械厂不远。
“军哥,听说余建国那货现在混得不错,下去干了几仗,占了几座煤矿。”张杰心里很不舒服。
“要那么多钱干嘛?咱又不缺,能天天过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挺好。”骆子建对最近安逸的生活状态很满意。
“妈比,钱多还会咬你手啊!”
“操,你妈比就是个财迷!”冷军一脚踩在张杰屁股上,张杰转身来扑,被冷军一个背胯摔了出去,躺地上哎呦呦喊痛。
“行了,周平说现在沿海流行一种麻将游戏机,付钱上分,来钱很快,我和他说了,下星期领咱们去看看机器,行的话咱就干这个。”冷军伸手把张杰拉起来。
三人晃进台球厅的时候十点多钟,还是上班时间,大部分混混不睡到中午不会起床。台球厅人很少,烧饼撅着屁股趴一张案子上练球,草包每天来得很早,几台电子游戏机要照料。
“吃了没?”烧饼看见冷军几个进来,丢了杆子凑过来。
“妈比的,你这班上得舒服,大早上就来这混。”张杰说。烧饼父亲是机械厂车间主任,帮儿子弄了个指标,烧饼每天去报个到,也不干活,成天混日子。
“什么叫社会主义?有大锅饭吃才是社会主义!”烧饼哈哈大笑。
“这几天生意怎么样?”冷军问草包。
“还行,比卖蜂窝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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