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3/4页)

之物事。”野郎中目凝那棋局,眉色微蹙,手指拈着黑子,难以决下,忽然微微一笑,道:“妙哉,我适才一‘补’,自以为高明,孰料却被你觑出当中的破绽,不动声色,却想暗暗‘劫’杀之。且看我这一‘枷’。”黑子落地,当啷有声。他口中兀自又道:“当年帝尧为其子丹朱思制围棋之典故,天下皆知,小兄弟读书渊博,必然耳熟能详,我这野大夫不敢啰里啰嗦地赘述。只是那丹朱实在太不成器,初时尚肯学习,其后重犯散漫,慵懒惫赖,再听了一帮子狐朋狗友的唆咄,竟弃棋而不顾,依旧整日在外家斗鸡走狗,游手好闲,其母散宜生亦忧虑病死。帝尧伤心恚怒之下,遂将丹朱驱逐到南方,再也不想见此不肖逆子,自己哀唁爱妻亡故,难以释怀,便制做了这一副棋盘。”两人又过数招,棋面争斗愈发激烈,穆双飞举棋不定,若下左边“劫争”,便不能“劫材”,若上落其子“劫材”,又不得不舍“劫争”,心下好生为难。他饱阅诸世绝妙棋谱,脑中蓦然闪过一念,落下一子,待野郎中跟进一子,且提子数枚之后,不假思索又落一子,却再失一城,不以为意,如此连失八九子。野郎中连连得手,颇有些错愕,禁不住劝道:“穆兄弟忒也轻率了些,难不成自暴自弃,胡乱作为。”话音甫落,听得“啪”的一响,白子落地,定睛观之,不由脸色倏变,暗呼不妙,原来穆双飞适才自弃死地,任对方吃去,反因此盘活了自己一大块地,又连施“上扳”、“下扳”之手,飞起一条“大龙”。野郎中惊得目瞪口呆,抚掌笑道:“有趣,有趣,这莫非是信安郡石室山王质所见之并临摹下的‘烂柯’棋局。南华北华二仙之绝妙高招,委实让人叹服。”

两人下手愈来愈慢,各人鼻端也渐渐凝成汗珠,却谁也不肯认输,犹然谈笑风生,哪管外面夜色何其?穆双飞问道他这棋盘是哪里来得,野郎中抚须一笑,并不作答,反先问他《清雅修竹曲》是从哪里学来的。穆双飞闻言,略略有些不悦,道:“先生这是明知故问了,你若不知我学习此曲的来历,白日超度那商贾亡魂之时,如何一开始便让我吹奏此曲?”野郎中道:“穆兄弟千万不要误会,我确实本不知道你会此曲。只是当日准备顺着旧道路进入第一城隘之时,却在山外撞上了一个俏丽公子,此人幻出一把弓箭,正和一位看似神将的好汉在比射‘落单食’之恶鸟。不怕穆兄弟生气,你虽然相貌俊美,宛如嫦娥仙子,艳似桃花春风,潘安宋玉亦远远不及你,可是,可是——”吞吞吐吐,好象颇有忌惮。穆双飞笑道:“但说无妨,我是男子,不是女子,要比这容貌作甚?”野郎中颔首道:“好,好,豪情雄奇,这也是你的好处。那位,嗯嗯,那位公子么?委实堪能用‘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八个字形容,何止容色照人,便是体量亦娇胜垂柳。削肩纤腰,婀娜曼妙,从上而下,无一不是倾国倾城女子之姿。若他不说自己是男儿身,只怕略施胭脂花粉,便是天下无双的艳姬,什么九天粉黛,三宫六院,皆应羞含妒。小半柱香的工夫,神将射下了十八只‘落单食’,可是那公子却射下了二十八只恶鸟,足足比他多十只。只瞧得那神将狠狠跺脚,大声道:‘前番上了你的当,今番又中了你的诡计,赛射输给了你。你不是大丈夫,我却不能象街巷泼妇一般甩赖,输就输了,你我昔日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大伙儿再也不要见面的好。’气呼呼腾云而去,不肯回头再看一眼。我瞧得精彩,拍掌称赞,那公子却冷淡得很,是个冰美人,自顾自坐在一头白老虎身上,操琴弹奏,琴音美妙。我说他琴弹得不错,自己虽然也好音律,可是不太擅长五弦,嘿嘿!这是给自己贴金了,其实何止是‘不太擅长’,简直就是‘太不擅长’,他听了,便道:‘有一人名唤穆双飞,此人颇善吹箫,休说人间乐曲,便是那失传早久的《清雅修竹曲》也是会的,此曲甚妙,能够超度亡魂,也算是功德之曲。你真心要学习乐事,不妨先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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