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 (第3/4页)
别人怎么想?芮云娘登时羞恚得气塞胸臆,想要发作,然见古狐依旧不理不睬自己,却压勃暴补起来,只要隐忍按捺,心想:“这两兄弟,空有难得的好皮囊,竟没有一个能体贴儿女情怀,稍解风情人意的。”
曹甲重道:“你也不用客气,纵然你不能幻出号令,召来三位高天慈悲、广渡众生的菩萨,必也别有什么法子,能够请礼诚邀他们前来襄助。”见大乐师兀自眉色微蹙,不肯答应,又催促道:“若是旁时,你谦恭却也罢了,如今既然身在此地,撞见如此巨枭大魔,焉能从容离去?”穆双飞听之语色,心想:“这‘从容’二字,大有品究也。是说眼见大伙儿受阿多魔物逼迫,他牵忧众人安危,所以不能从容淡然离开;还是说道此人从头至尾便一直有所隐瞒,却恐离开时不得不施展法术,因之便曝露自己的真实来历哩?”大乐师脸色转瞬不定,倏忽变化,蓦然转向李逢春和孟三公,道:“两位有一件葫芦宝贝吧?老朽有个法子,可以想办法降伏此魔,虽不能歼灭之,但定能将之重新*,封禁于高山岩崖之间。”他说来轻轻淡淡,然听在诸人耳中,俱是暗暗倒吸一口冷气,暗忖此人委实极大的口气,若不是胡吹大牛,便作真是了不起。李逢春和孟三公相顾递个眼色,齐声道:“尊驾要用葫芦,尽管拿去。”托出那个法宝,双手奉上。众人皆屏气凝息,欲观大乐师怎样妙用葫芦,降镇泥鬼菩萨。
却看他在展现手段之前,又拨动竖琴琴弦,复召唤来几波海潮,凌空浇灌阿多,先拖延其行动举为,然后脚踩八卦步伐,挑拣一处岩石,将葫芦肚下口上直直竖于石上。琴声响动,最后一枚蓝光令牌飞升而起,拘来一片海涛,绵绵汹涌,却不朝阿多落下,反更添劲道,朝半空阴气墨云冲撞击突,将那阴气破开一个圆状之门,阳光赫赫烈烈从之射下,不偏不倚,光柱恰进入葫芦嘴口。又看大乐师琴动音起,葫芦通体变得赤艳赛火。李逢春和孟三公莫不骇异,暗道此人竟能转换葫芦功能,将之变换成一个强化阳气的鼎炉,这和桔黄石梁桥下的陀螺转,便即修罗塔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一者吸阳气,一者吸阴气。须臾便看他转朝古狐,道:“古公子,你琴艺之妙,老夫自叹不如,却不晓得可会念诵《华海雄火经法》第一章二十一节?”古狐愣了愣,不置可否,却听大乐师自己先念动起来:“天地阴阳气,玄妙无妨,始化成二潮流,含五行之变化…”一道火光从葫芦嘴飞出,迎风抖展,化成极长大的偏偏火海,往阿多包裹而去。
古狐神气痴惘,嗫嚅道:“不对,不对,我那经文,莫不成是…是假的?”芮云娘被他冷置一旁,浑无搭理,心下本是恨极他的,甫然见他这般模样,更有说不出的凄美之意,竟又不觉大感心疼,樱唇轻启,欲忝加爱护之词,温婉劝慰,却偏偏推不开面前冰棱雪墙,万能亲近之,于是连带着自己亦渐渐有些伤感。自她修行成妖以来,会嗔会乐,嬉笑怒骂,情绪百变,然独独许久没有过如梨花带雨、窗观寂蕉的忧戚感觉,眼角无泪却润,盈盈秋色,似怀潇湘,自己也不禁轻扪自喃:“我这是怎么了?”
且不说芮云娘和古狐怎样一个情沉痴重,一个流水无情,再表大乐师这等法术,休说穆双飞、古狐等人见所未见,暗暗赞服,便是海运仙宫的两位年老狐仙,经验丰厚,见识广卓,亦难以说出一个具体详细之名目。唯独野郎中不慌不忙,无动惊诧,缓缓除下背上的细艺竹编药篓,从中摸出一株青粉微绿的翘瓣小草,举于颌下慢慢抚弄,鼻子遥遥呼吸,心胸顿豁,堪以为怡情养性。他脸上的笑容恬淡轻释,似乎知道其中一二究竟,只是故作隐晦,始终不言明。那比丘魔物阿多眼见火墙烈帷呼呼扑来,晓得厉害,也是混不敢怠慢,双臂甫然前探而出,两只小山般的巴掌白骨,登时推出一片淙淙溶溶的乌黑云气,绽若琼花,瓣色宽厚凝重,却又艳中挟诡,寒气毛悚,原来是它见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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