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5页)

日上三杆,和风煦煦,离牛头镇不到十里路的一座村庄的一条小道上,张朝贵正怀揣一袋铜钱走在回家的路上,张朝贵是一家客栈的老板,他为人纯朴,附近有客人到他的店来,临时身上钱资不够的,他均准许赊账。

今日一大早他出去要账,忙活了大半个上午,正沿路回家,后面杂乱的脚步声赶上来,却是一队衙门的捕头。一个满脸凶相的捕头奔过时把张朝贵用力往边上一推,张朝贵一个踉跄,差点摔入道旁的臭水沟中。

“糟老头子,敢挡爷们的道。”跟在最后的一个年轻捕头回头踹了张朝贵一脚,眼睛一亮,地上一个鼓鼓的钱袋儿,正是张朝贵一个早上要账的钱,捡起来揣入怀中,转身欲走。

“官爷!”张朝贵急唤道:“那是……俺的钱。”

年轻捕头回过头来,把眼一横道:“什么?你说这是你的钱?好啊,你竟敢窝藏赃款!”

张朝贵吓了一大跳:“赃款?官爷,这……可是我……”年轻捕头粗暴地打断他的话道:“你还敢狡辩,牛头山上一伙山贼拦路剪径被我们一举破获,赃物中唯独缺少了这一袋钱,你看,共是十两,三十,四十……五十四两不多也不少,钱袋子也是一模一样,你还敢抵赖?”

他边说边掂数铜钱数目,这时刚走过去的一群捕头也都围回来,纷纷叫嚷道:“人赃俱获,正该把他解回衙门候审!”“少说也得签竹签,夹手指,坐老虎凳,打八十大板,打到屁股开花,再下到牢里关个一年关载。”

“哪有这么便宜的?我朝律法严明,百姓纯朴善良,安居乐业,这个人为老不尊,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那可是要抄灭九族的啊……”

众捕头你一句我一句,直把张朝贵唬得双腿筛糠般发抖:“各位官老爷,行行好,这些钱,就当小的孝敬……”

“什么孝敬?这是赃款,我们看你年老体弱,替你收下上缴,就免予追究了。”年轻捕头把钱袋在空中一抛一抛道。

张朝贵连声道:“是,是,赃款归公,多谢官老爷们。”看着捕头们尖声怪笑嘻嘻哈哈远去的身影,想到几个月来的经营所得,低声长叹道:“这是什么世道啊。”

颜必克凝力运气,欲把溶入血液中的毒质逼到一处,但试了好几次都是无济于事。憋得脸红耳赤,还是全身酸软,几乎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暗暗惊讶:“这叫什么‘销魂散’的毒性之烈竟至于斯,今日遭那臭小姑娘暗算,吾命休矣!”越想越不禁黯然。

正在伤神处,外面传来脚步声,但听一个仿佛是店伙计的声音道:“老爷,我们这店已经住满了,这一间里面是一位病人,昨夜刚来投宿……”

另有一人便马上打断他话喝道:“罗罗嗦索什么?我们老爷有要紧事找你们老板,歇会儿就走,里面是谁?你叫他挪挪地方。”一副颐指气使的口气,一听就知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

外面的人眼看就要进来了,颜必克一只手掌努力往地上一撑,整个身子向一边翻过去,顺势又一滚,就此裹着被子滚进了床底下,探出头来观看,便看到房间里已经站了三个人了,一个是店伙计,搭着一条白色的四方巾;一个一身官服,八蟒五爪的袍子外套雪雁补服,颜必克暗自嘀咕;这么大的官,少说也是正二品;另一个长得不算高大,但腰宽膀圆,极是威武,想必刚才在外面喝喊的就是他了。

但见他把眼一瞪,揪住店伙计胸口,一只醋钵般大的拳头扬在半空作势便要打:“你说里面有人,人呢?敢耍我们家钦差老爷!”

店伙计也早看出眼前的官老爷非同寻凡,一听乃是个钦差大人,吓得腿也软了,哆嗦道:“大老爷明鉴,我们这店里昨晚上确实来投宿了一男一女,那男的就住这一间,今日也不见他结帐离去……”那钦差的跟随蒲扇般大的手掌甩过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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