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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也认不出眼前这个颧骨高耸,枯瘦如柴,满脸风霜之色的老人会是谁。床上的青衣老者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了,泪花闪动地道:“小飞花,你不记得钟伯伯啦,钟伯伯小时候经常抱你,有一次你跌了一跤,膝盖上划了一道伤口,是钟伯伯用两块糖才把你哄静的,还有,钟伯伯经常带你去掏鸟窝,你说你最喜欢吃麻雀蛋。”
西门飞花的眼中也渗出了莹莹泪光,儿时的记忆一下子浮现在眼前,他膝盖上确实有一道三寸长的伤疤,心中潮思如涌:“难道那个最会使我开心的钟伯伯就是眼前的老人,是的,是的,不会错的。”他突然扑进了老人怀中,放声而泣:“钟伯伯,钟伯伯,我可找到你了。”这些年来孤身一人漂泊海外学艺练武受的诸般委屈一下子如潮水般倾了出来。
床上之人正是萧独钟,那日在荒野外他被大弟子连倾城在背上插了一剑,十三妹还用恒山的疗伤圣药为他包扎了伤口,只是当日星夜无光,事出又突然,十三妹已经不记得了,是以此时也不知道这个苍老的老人家自己已经见过了,她第一次见到西门飞花掉眼泪,不禁陪着心酸,不过他终于得以找到亲人,心里也替他感到很高兴。
无智挤上来道:“还有我呢。你小时候每次盟主要惩罚我都替我求情。你爹不幸归西后,我就到少林寺出了家,法号无智。”西门飞花道:“那时郑伯伯经常喝得大醉误了正事,每次都挨我爹的骂!”无智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西门飞花但觉鼻子痒痒的,却是十分舒服,又道:“可是郑伯伯你为什么出家了?……”一句话没有说完,眼前一黑,栽倒在无智怀里,嗡嗡急道:“大哥被我下了迷药,全身没一点力气了。”
无智一句话不说,立即给西门飞花运气,少时,无智抵在西门飞花背上的双掌便白汽腾腾,无智额上汗珠涔涔而下,片刻过后,西门飞花终于醒过来了,十分过意不去的道:“郑伯伯!”
十三妹见西门飞花醒转过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又见他在两位伯伯面前开心的样子,暗暗也替他欢喜。萧独钟叹口气,替无智回答道:“还不是因为被那出卖你爹的奸人给逼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听来却不知其中包含着多少悲愤怨毒。
西门飞花抬起头来:“奸人是谁?钟伯伯……你为什么伤成这样?”他这时才注意到萧独钟一身累累的伤痕。
萧独钟沉重地叹口气道:“都是择徒不善,教导出一个虐徒,为了逼我说出当年你爹留下的武林秘笈下落。在郊野外趁我不注突然发难,把我囚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这个兔崽子,也不知道我辛辛苦苦创立的凌绝教在他手上败坏成了什么了。”,他说的“虐徒”自然是他的大弟子,如今凌绝教的掌门人连倾城了。
萧独钟顿了一顿,又缓缓而道,一言一语充满了沉痛之情:“想当年你父亲接任盟主,处事雷厉风行,处置了江湖中一大批凶残暴戾恶人,也因此得罪了不少门派,结下了不少怨仇;再加上任盟主传给你父亲一本武功秘笈《寒冰灭绝剑》,据说这本秘笈中的武功乃是前辈一位高人穷毕生之精力剑下而写成的,江湖中人不论黑道上的江洋大盗还是白道上的名门正派掌门都觊觎不已,却都碍着你爹武功盖世,还有我们四大家将——唉,我们没保护好你父亲,现在还不如说是‘四个笨蛋’——才没人敢动手。但纵是如此,如果没有叛徒从中煽风点火,引狼入室,盟主也不会……”
西门飞花道:“萧伯伯一再说有一个叛徒出卖了我爹,却不知叛徒到底是谁?”
萧独钟面露惭色道:“少主人恕属下无能,盟主被害后属下和你郑伯伯即分别隐名埋姓,暗中查访,但至今未查出叛徒。”
西门飞花道:“叛徒奸猾无匹,钟伯伯也不必自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