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5页)
,抬头起来眯眼细看,忽然的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位可是二、二少爷?您可有六年没见了……年年冬天都受着您的恩惠,药啊棉被啊每年都不少给老汉送。老汉我是掏心掏肺把爷的马场当做是自个家在操持,爷您今日务必要给老汉我做主啊……这、这冤枉人的事儿,我老汉扛不起,扛不起…”
声泪俱下。
沈砚青听了这一会,大约也听出来一些因由,一双冷峻凤眸望严监工身上微一扫量,只是沉声问话:“是几时发现它躺倒的?如何就一意认定是柴老汉?”
晓得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沈家嫡二爷,严监工慌忙拱手作了一揖。语气却依旧不亢不卑,只恭敬道:“早上才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站不起来了。从昨夜到现在,只吃过一顿,方才兽医也来过两回,都说查不出病症。这马乃是眼下场子里最难得的一匹上好种马,无端端就这样死了,奴才不能不去查它个根底末节。”
“很好。”沈砚青心中掠过一丝欣赏,撑着椅子站起来,撩开下摆走过去端看。
一旁孟夫人宋英慌忙提醒道:“既不是中毒,怕不是生了瘟疫。你看看它脖子底下,是不是藏着什么疹子?”
沈砚青拾起短棍轻轻一挑——那马脖子的软毛底下红红绿绿,果然密茬茬布满了一圈的小毒疹子。
“哗啦——”
一群人赶紧个个散开。
沈砚青面色一沉,扶着魏五的胳膊站起来:“速度将它隔离,再请兽医观察两天,不行就立刻埋了。”见柴老汉战战兢兢潸然欲下,便又对他勾出一抹温和浅笑:“既是瘟疹,那便与你无关,柴伯放宽心回去吧。”
“诶诶……天可怜见,我老汉今生能遇到二少爷这样的好人,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柴老汉颤巍巍的站起来,只是拭着斑驳老泪。
“主子爷…!”严监工跨一步过来,依旧不死心地压低嗓子道:“冬天根本不可能生出这种红绿毒疹……几个月前已经莫名病死一只母马,如今忽然又去了一只公马,奴才怀疑这事儿不简单!”
沈砚青步履微滞,仔细凝了严监工一眼,末了只是淡漠勾唇一笑:“我方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嚒?照我说的去办就是。”
“这……”严监工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因见少爷眼中光影不明,末了也只能垂下拳头走开了。
人群慌忙个个散去,都怕染了那马瘟。
沈砚青拱了拱手,歉然一笑:“让孟兄与嫂夫人笑话,头一回就遇到这样的事儿。”
“诶~,贤弟不必拘礼!方才听那柴老汉一番言谈,只叹对贤弟又多了一层认识。如今能这般厚待庄户的主家,委实难得。”孟安国摆着手,很是爽朗。
沈砚青却哪里敢当,反过去谢孟夫人:“应该感谢嫂夫人才是。只是在下有一疑惑,嫂夫人如何看起来十分懂马。”
宋英只是逗着孩子不说话。
孟安国哈哈笑起来:“也不怕贤弟笑话。我早先也给她骗了,只当她说话娇柔软语的,定然是个闺中细腻小姐。后来才知道错看。她五岁上一直随岳父在西南军营,十二岁上才随着岳母回了南方老家,实际连个女红都不会做。”
“哦?竟不知嫂夫人原来出自军中人家。”沈砚青凤眸微挑,甚为讶异。
宋英嗔了孟安国一眼,和颜笑道:“父亲是西南边陲的驻守将军,如今已有二十余年了。”
“可是宋哲大将军?”
“正是。”
那宋哲乃当朝正一品龙虎大将军,赫赫威名无人不晓,尤其在西南几省更是举足轻重。当今天子庸庸无为,几个皇子却个个人中龙凤,竟想不到堂堂一个兵权在握的大将君,却独独把千金许配给一个小小县令。沈砚青再看孟安国,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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