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了下来,脚未落稳,眼前却有另一人从楼后跳了下来,不是秦海青又是谁?

秦大捕头一不小心和李浦跳了个脸对脸,立时楞住了。“你不在房中睡着,到这里逛什么?”秦海青奇道,转身就走。“我在做好事。”李浦急步跟上,反诘道,“倒是你,怎么又上梁了呢?”秦海青眉峰一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吗?来看看有没有我要的东西。”李浦鼻中哼了一声,不屑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秦海青一听这话倒乐了,“这话说得好,我若是贼,那小李子你刚才爬人家闺房,又是什么作为呢?”秦海青边摇着手儿边嘻笑道:“况且我在你眼中也算不上佳人吧?”李浦怒道:“与你无法说得明白。”几步赶上前,揪住秦海青衣袖,沉脸道:“你给我说清楚,上这里来干什么?”秦海青停下脚步,端详了李浦几眼,忽然问道:“你难道未见月月红的女儿吗?”李浦答道:“见到了。”“这样仍想管她的事?”“是的。”李浦回答。秦海青显露出好生奇怪的表情:“为什么,你不介意吗?”李浦闻听此话一楞,放开秦海青的衣袖,不解地问道:“月月红有女儿于我何干,我为何要在意?”“咦?你不是……”秦海青欲言又止。李浦追问:“我怎么啦?”秦海青望着李浦呆楞半晌,忽然笑了起来,眼光柔和了许多,“原来你不过是个烂好人而已,对月月红,只怕是同情多于感情罢!”李浦这才明白秦海青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亏你还是捕头,眼力未免太过浅显些,莫说我未对月月红一见钟情,就算是的,窈窕淑女君子好俅,你又管得着吗?”秦海青笑到:“我是管不着,李兄这句话很有文采,只可惜我们均只能算得上是梁上君子。”脚下加紧,便要开溜。李浦哪里肯放过,伸臂挡住。“油彩。”秦海青见无法逃避,开口说道。“什么?”李浦未回过神来。秦海青正色道:“我来找七龄童最后一次演出时画脸谱用的油彩。”

“找到了吗?”李浦问。秦海青摇摇头,面有憾色:“各色都在,唯独缺了七龄童颧骨处用的淡红色。”李浦一楞:“那七龄童扮的是个什么角色?”秦海青答道:“我已问过,那日寿宴上演的是吴戏名段《落英桥》,七龄童扮的是征西将军。为示忠勇,在颧骨处有用淡红色勾画。”

李浦面有迷惑之色,秦海青奇道:“老兄,你竟是从来不看戏的吗?”李浦不满答道:“我又不是你们这等有钱有闲之人,戏我是看过,只是不多。这吴戏不过是地方小戏,我哪里会知道得那么清楚?”秦海青见他如此愤愤然,也不想把气氛弄僵,和气起来:“《落英桥》原是讲征西将军北去平定叛乱之前,与娇妻在落花缤纷的城外桥头话别的折子戏,因唱腔极美,流传甚广。只是吴戏的戏种近年有些败落,我也不过是在京中听人唱过一段。”

李浦不作声,与秦海青并肩走了一段,突然问道:“月月红是演那娇妻的吗?”秦海青点头,缓缓道:“这个我亦问过戏班之人,七龄童的妆乃是月月红帮他化的,脸上的划痕也是月月红在为七龄童带头饰时,不小心用指甲划破的。”李浦神色黯然,低声问道:“如此说来,你已认准是月月红所做?”秦海青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语气甚是温和,大有劝慰之意:“我知你对月月红多有同情。可是,算了吧。只要知道七龄童是因何而死,对于任何稍有经验的捕头而言,这都是件极简单的案子。”李浦反辩道:“你说七龄童是因黄门‘冰露’所毒杀,想那月月红只是民间艺人,如何会有这等毒物?”“这也正是我想弄明白的。”秦海青答道。“给她毒物的人必会想到有人验尸,难道不怕露馅吗?”李浦又提出另一个疑问。秦海青诡笑一声,打趣地说:“对‘冰露’等异毒了如指掌的人并不多,其中一个便在我家中。那人大概未料到来的人是我秦大捕头吧!”“啐!你最讨厌之处就是喜欢自鸣得意!”李浦悻悻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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