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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不想楊陌上下看了看她,笑道:「怎麼穿了這個來?」

她不免尷尬。不穿這個,難道穿那件惹禍的玉針簑不成?

哪知他卻當著眾人的面,一伸手把那簡陋的油衣拉開了。

她羞愧萬分,以為是他嫌棄這衣裳太醜。

想著雨也不大,淋著也就淋了,便背過身脫下。

不想剛一脫下舊衣,身上就多了一件輕軟之物。

她凝神一看,細雨潤濕,閃閃發光,不由驚駭之極,竟是楊陌股了身上的玉針蓑給了她。

她再看四周眾人,一個個的眼神簡直恨不能生剝了她。

尤其是蔣寄蘭。

她還是頭一回看到蔣寄蘭眼中露出那樣不端莊不溫柔的神情。

再美的女人,嫉妒的眼神終也像蛇,叫人害怕,也叫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還記得那時她還不太習慣被寵,嚇得忙硬著頭皮道:「不敢要殿下的。妾其實也有一件。」

不想楊陌揚眉:「那何不趕緊叫宮人取來?」

那一日,荷花開得真好。

那一日,只她跟楊陌兩人穿著同樣的玉針蓑,成雙成對。

那一日,她以為楊陌真是個好人。

那一日後,她的玉針蓑,便想什麼時候穿便能什麼時候穿了。

也是從那一日之後,漸漸所有人都知道,喬盈兒是東宮最受寵的女人,連她自己也這麼認為。

蔣寄蘭明面上自然還是一如既往待她,維持著清高與身份。

可暗地裡抓住機會,給她穿穿小鞋事也是免不了的。

又或者擺出太子妃的賢惠架子,勸楊陌後宮要雨露均沾,以免後宮生事。

若不是她沒有生育,怕就不止如此了。

紫宸殿後,她每每回想起賞荷一事,都覺得楊陌這樣做,分明是故意拿她當幌子招人恨。

沒想到,隔了一世,她又看到了蔣寄蘭更可怕的眼神。

雖然她也明白,蔣寄蘭沒有不恨她的理由。

明明蔣寄蘭才應該穿著翟衣與太子同來拜見帝後,正式成為太子妃。

可卻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這位置成了她的。

而蔣寄蘭自己卻只能嫁給老婆孩子一大堆的建王成為側妃。這樣的場合,只能坐人人家夫妻背後當影子。

怎麼能不恨?

「格格格格……太子妃果然是個呆的呢,人家蔣側妃的腿都要酸了也不知道扶一下。」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才把她拉回現實。

這笑聲她很熟悉,又是那位安平公主。

她忙伸手去扶蔣寄蘭,可指尖還未碰觸到粉紫色的衣袖,對方就已經起身後退了。

盈兒淡淡地笑了笑,又繼續認人。

可心裡卻想,蔣寄蘭重生而來,頭一個就收拾了林采之,斷了林采之的皇后之路。

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大約便是她跟楊陌了。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會怎麼做。

待全都相見完畢,就聽賈后道:「你們今兒可都看清楚了!就說太子妃是殿下自己死活求來的,到底不一般。瞧瞧!手牽手來見咱們,真真是蜜裡調油,叫人羨慕呢!」

這話聽起來倒是句好話,可不能細品。

新婚後第一天正式拜見帝後,何等莊重的大事,他們倆牽手而來,舉止輕浮,於禮有違。

傳出去,對兩人都沒什麼好處。

何況這話還當著皇上的面說的。

可是她是新婦,總不能一來就頂撞婆婆,便只能低了頭,做羞愧狀。

「母后有所不知,剛才太子妃差點兒在台階上摔了一跤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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