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筥兒剛瞥了一眼,便捂著臉,驚天動地,「啊」地尖叫了一聲。
盈兒窘得血全衝到腦門頂上,正要衝過去,撿起來,門卻「哐當」一聲叫人踹開,一個粉白的身形風一般地卷了進來,雙肩被緊緊卡住,就聽一個焦急的聲音問:「出什麼事了?」
盈兒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皂黑白底鞋下,露出半截五顏六色的畫兒。
盈兒:……本來沒事的。可你跑這麼快,就有事了。
見她似乎沒什麼事,可舉動實在奇怪,楊陌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也慢慢移到地下,然後偏了偏頭,轉換了一個視角,移開了腳,盯著地上的畫兒看了半天。
盈兒死命埋低頭,脖子都差不多要折斷了,直到頭頂抵著楊陌的胸膛再也低不下去,才哼哼嘰嘰像小蜜蜂般嗡嗡道:「你……聽我解釋……不是那樣的……」
第99章 差點兒出事 後來的事,就發生……
後來的事, 就發生得稀里糊塗。
雖然她也知道,跟楊陌總不可能一輩子就這樣做對假夫妻。
可是心裡終歸有一道高高的欄杆,她在這頭, 楊陌在那頭。
夜裡同床而眠, 呼吸相聞,他的手可以放在她的腰上,他可以抱抱她, 可再多進一步的舉止, 身體就好像被風吹的帆,他一動, 她就自然而然地遠。
楊陌總是嘆息一聲, 悻悻罷手。
好在第二日態度還如常,並不會因為這個就給她冷臉冷麵。
只是上次她一時衝動, 揭開了傷疤,去問他孩子的事。被又重重傷了一次後,她跟楊陌又更疏遠了一些。
夜裡只推說天熱,不慣人離她太近, 幾乎貼著內牆睡了。
楊陌便道:「仔細睡迷了撞著你的頭。」只得憋悶地把枕頭移開到床邊,好讓她不必真的撞著頭。
可因為靠床邊太近,有一天, 半夜竟不小心掉下床去。她被那砰的一聲驚醒,黑暗裡聽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覺得好笑,便不作聲,也不理,只當睡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楊陌揉著腰, 臉上白著,拿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看著她,好像有無限的委屈一樣。
她卻心道,這就委屈了麼?她可是墜了崖,他不過是掉下床。她若是真狠,就該天天把他踹下床去。
誰知今日她叫那不該見人的東西鬧昏了頭,竟是沒能把持住。
反倒是意亂情迷之際,楊陌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什麼,竟硬生生止住了,一翻身跌跌撞撞地下了地,也顧不得叫人,衝到紫檀圓幾前,將那裡放著降暑氣的一青瓷瓮冰塊,連冰帶水當頭自己澆下。
她輕輕喘著氣,隔著尤在晃動的荷綠紗帳,看他,見他背對著自己,肩膀起伏著,重重的呼吸聽得清清楚楚。
捏住杏黃皺紗被角的手指恨不能在上面戳幾個孔,好叫自己化成一縷煙,藏進去。既然沒有可以藏身的洞,便只好拉起紗被,連頭蓋臉地掩住自己,只露出一雙雪白的腳在外面,像一尾以為藏在石頭縫隙里萬無一失的白金魚,卻其實還小尾巴還露在外面。
室內卻安靜得十分怪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得腳步聲直朝外頭去,隨後聽著門臼「吱呀」響了一聲,又響了一聲,然後室內更安靜得什麼也聽不見了。
從被子底下悄悄地伸出頭來,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轉,就見天光已經有些暮了,夕陽光把天青色的窗紗都染成了一片霞影。
她看著荷綠色的紗帳,發了會兒怔,各種情緒才漲潮般慢慢湧上來。
好像叫人拖著手登山,眼看山頂在望,那個卻突然撂開了手,留她獨自一人,其情甚至尷尬難言。
卻又半點怪不著別人,只是一口氣別要肺口,梗得好像囫圇吞了一枚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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