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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領這邊說著話，老德張自己摸摸索索的坐到沙發上。都說瞎子的耳朵最靈，老德張都八九十的歲數了，耳朵比狗耳朵都好使，我們竊竊私語，他居然聽的一字不漏。

&ldo;年輕人，我到這兒來，完全是賣人個面子。&rdo;老德張把手蜷在衣服袖裡，翻著白眼兒，說：&ldo;你要信不過，我扭頭就走，反正已經來了一趟，我也能交差了。&rdo;

&ldo;別。&rdo;我趕緊就給老德張倒水，這年頭，求人辦事是最難的，一籮筐好話甩出去，人家也不一定肯給面子。所以知道老德張的身份以後，我立即就殷勤了，奉承話一堆一堆的朝他身上拋。

&ldo;年輕人，嘴皮子倒是甜。&rdo;老德張又翻翻眼皮子，伸出兩根手指頭：&ldo;來根兒煙，軟中華，別的不抽。&rdo;

我趕忙就跑下樓去買煙，回來之後，老德張一口氣懟了兩根，算是過了癮，咂咂嘴皮子，喝了口水，伸出一隻手，說：&ldo;把東西拿過來吧。&rdo;

我把那塊黑黝黝的碎片遞到老德張手裡，老德張品鑑古玩，全靠手摸，而且摸的時候，就用兩根手指，和中醫把脈一樣，貼著東西的邊兒，慢慢的摸索一遍。最多摸兩遍，這東西的來路，年代，典故，出處，老德張就瞭然於胸，這就是本事。

但是這一次，老德張捧著那塊碎片，來來回回摸了三次，又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問我：&ldo;年輕人，這東西，是一塊大料上崩下來的碎塊?&rdo;

&ldo;是，是碎塊?&rdo;

&ldo;那東西的本體有多大?&rdo;

&ldo;大概有兩米多長，一米多寬，長方形的。&rdo;我儘量把細節跟老德張講述的清楚一點兒，以免因為情況模糊，導致他的誤判。

&ldo;年輕人，你敢肯定，那東西，是你親眼看見的?&rdo;

&ldo;肯定，我敢肯定。&rdo;

&ldo;嘶……&rdo;老德張一下子就倒抽了一口涼氣，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皺皺巴巴的手一陣哆嗦：&ldo;了不得，那東西了不得啊，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真的了不得……&rdo;

第三十九章 拜訪

老德張的表情還有語氣，分明就意味著那塊大黑石果然和我想像的一樣，是很重要的東西。我也有些興奮了，老德張在這一行混了幾十年，上到先秦兩漢，下到宋元明清，不敢說識窮天下，但至少普通東西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ldo;老爺子，這到底是什麼東西?&rdo;我趕忙又朝老德張身邊湊了湊，給老德張敬了支煙，老德張菸癮很大，來者不拒，兩根手指夾著菸捲，不緊不慢的抽。一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老德張的一雙手保養的非常好，這雙手和他的年齡還有身體其它部位的皮膚完全不符。

&ldo;別瞧了。&rdo;白領看著我一直盯著老德張的手，就說：&ldo;他就靠這雙手吃飯的，能不好好保養嗎?&rdo;

老德張抽著煙，我就很希望他能一五一十的把那塊大黑石的真正來歷說清楚，但同時，我又很怕他會刨根問底的問我東西的來源，我不想說實話，又怕撒謊會給老德張帶來錯誤信號。

&ldo;老爺子，這個東西……&rdo;

&ldo;年輕人，我老德張給人看東西，從來只看東西，不問閒話，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閂兒這行當里，嘴皮子太碎的人是混不下去的。&rdo;老德張的眼睛瞎了，卻跟個人精似的，他看不見我的表情，但就從我的語氣里，仿佛已經猜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