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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

陈松意看着窗外雨景,此刻他们正置身于济州城最好的酒楼之一,这里也有整座城里最好的羊肉汤。

赵山长跟他那位同年好友果然相交莫逆,彼此对对方的喜好都相当了解,也不在乎那么多虚礼。

他的拜帖递上去,一告知对方他来了,那位在济州城当通判的大人就马上在这里定好了席位,让他们先来,自己等一下了衙就立刻过来。

任通判大概以为他们来的人多——毕竟赵山长辞官后是回了江南教书育人,这次又是带着学生上京赶考——所以定的房间大,桌子也大。

没想到来的却只有他们三人,往桌上一坐,还占不满一角。

客人还没来齐,所以酒楼先上了几碟时鲜果子跟开胃小菜,赵山长跟樊教习有一搭没一搭地尝着,一边说话,自得其乐,唯有陈松意对着雨景陷入了沉思。

不管是去书院拜师那日,还是正式启程离开的时候,她都起了一卦,算出在这时候启程、走这条路会遇到一些十分关键的转折跟人事。

可是从离开江南到现在,已经走了二十日,路上却什么也没有见到。

她卦中的灵机究竟应该应在哪里?

就在她想着是否要再起一卦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人声——

任通判来了。

济州通判任青山,这是个跟沧麓书院副山长赵延年年纪相仿、兴趣相投的老人。

他的胡子已经花白,一下衙换了衣服赶到这里,进门一见面,与赵山长两人就哈哈大笑。

只是看着对方老去的脸,这笑中又渐渐带上了一点泪光。

“二十年了,延年兄。”任通判唏嘘道,“自京城一别,你我都有二十年不见了。”

从故友辞官离京到今日再见,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虽然中间时常通信,但却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

好友去了沧麓书院任教,逐渐做到了副山长之位,而他从外放下县开始,一路曲折上来,辗转成了济州通判,其中还仰仗了不少妻族之力。

看着好友现在一副顺心的样子,任通判很羡慕:“所以有时我也想,做这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跟你一样挂印归去,也开个学庐教人读书。”

“那你还是做官的好,不然要教人读书,我怕你被那些愚笨的学生给气死。”

“哈哈哈哈哈哈——”

两位知交故友亲切地交谈过,这才携手重新回到了桌前。

赵山长给他介绍了同来的樊教习,又让陈松意和他见礼。

在任通判进来之前,陈松意原本还想着,会不会这位任大人就是转折的关键。

然而等一见面,她便发现并不是。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齐官员,在济州城里排得上名号,但在王朝大势之中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牵系到什么重要的人和事。

不过当陈松意目光与他相触,命运隐隐交织的时候,她倒是有点意外的发现:“这位通判大人今日竟然有血光之灾?”——而且就在此楼中,伤害不小。

于是,在任通判问赵山长怎么就他们几人,不是说带了一帮学生来的时候,陈松意借着桌子的掩映,更精准地算了算。

得出的结果令她再感到意外:“照卦来看,尽管任通判不是关键,但我今日却是最好帮他化去这一灾劫。”

没有犹豫多久,陈松意就将手放回了桌上。

有气运在身,要主动帮人化去一灾,并不算什么。

何况任通判不仅是赵山长的朋友,从刚才的隐隐一观,陈松意也看到了他的为人。

他是个好官,值得一帮。

就在她做好决定的时候,赵山长也把学生们在船上放纵了一回,结果通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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