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5页)

雪片般飘落,恰如天女散花一般。湖上群鸥,为啸声所惊,纷纷振翼掠起,鸣叫声中,四散飞了开去。

那骑驴老人鼓掌大笑道:“好一曲十面埋伏!”

那青衣人袍子微动,一个身子沿着一湖青荷飘飘忽忽,不多时就来到岸边。竟似踏波踩浪而来一般,无风数年来在江湖之中所见武林高人多矣,但似他这般轻功的,除师父德化真人、北陀普风上人之外,再也想不出当今武林之中还有谁有这等造诣。果然,黄衫老者笑道:“兄台不但笛艺一流,这一身轻功,竟也似神仙凌虚一般,当真了不得。”那人此时一飘身,上了湖岸,笑道:“老先生过奖了,在下这点微末小技,在武林中不过末流而已。”无风到此时才看到此人的面目,只见他五十多岁年纪,胡子半灰半白,一张灰白长脸似笑非笑,适才虽闻笑声,但脸上却看不出有何乐趣。

黄衫老者道:“兄台这首曲子,确有当年汉高祖和楚霸王虎争天下之意境,只怕当今之世,只怕再无人能吹得如此。兄台若不嫌弃在下酒劣菜少,何不来同饮一杯。”青衣老者道:“正有此意,那可要叨扰了,哈哈哈。”说罢,反手将笛插入颈后领中,顾自在无风旁边一个石凳上坐了。当下童子另从搭裢中取出一只白瓷杯来,从葫芦中倒上了酒。那老者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一笑道:“好酒好酒,好久没有喝到此等上品贡酒了。”

黄衫老者道:“想不到兄台于品酒一道竟也不凡。实是当世高人,童儿,请这位先生再来三杯。”那人也不推辞,果然连尽三杯。

无风笑道:“这位前辈好雅量。”

黄衫老者道:“兄台这首《十面埋伏》,铿锵激越,甚是悲壮。”

青衣老者道:“不错,兄台清听无误,虽不敢妄称高山流水之际遇,然确是在下知音。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黄衫老者道:“在下无名小辈,只自拟了个号,就称我作清凉居士罢了。”

青衣老者道:“好一个清凉居士,小可这首《十面埋伏》说的本就是楚霸王和高祖百战争雄,高祖屡败屡战,屡仆屡起。终于在九里山将霸王重重围困,九里山垓下一战成功,霸王身死国灭,高祖也因之成就不世之帝业。”

黄衫老者道:“正是。阁下高姓大名,差可一闻否。”

青衣老者又道:“在下江湖粗人,号为丰都一叟。”

黄衫老者道:“久仰久仰。”无风见他虽说久仰,但神情间十分迷惑,似是不曾听说的样子。

青衣老者道:“刚才这楚汉之战,不过这是一战成功的例儿,而古往今来功亏一篑的事例却也不少。”

黄衫老者道:“此话怎讲,倒要请教。”

青衣老者道:“比如当年三国刘先主百万大军征伐东吴,本来数战数胜,士气高昂,东吴震动。却是因为一个大意,刘备这个征战沙场半世的老将被一初出道的后生小子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几乎全军覆没。刘备也羞急攻心,终于在归途中命丧白帝,贻笑天下。这却不是功亏一篑么。”

黄衫老者道:“不错不错。”

青衣老者又道:“其实,这样的例子,本朝也是不少。”

黄衫老者道:“哦,请道其祥。”

青衣老者道:“听说建炎四年,黄天荡一战便是功亏一篑。听说那时金兀术和韩少保夹江对峙,数战皆败,韩少保驻军焦山,大宋八千健儿将十万金兵围困在黄天荡,兀术战则不胜,退则不能。无计可施,竟欲以重金向少保买路北撤,少保责以大义,令其送还二帝,退赔疆土。兀术自是不允,但却又无计可施。此时镇江有一书生,为求富贵竟向兀术献计,一夜之间,十万大军开凿早已废弃的老鹳河故道三十里,直通秦淮,十万大军乘夜遁去,还烧了少保的战船。可不是功亏一篑么。这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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