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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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放心下来,疑惑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

“什么?”

“真的再没有见过那个小孩,也再不知道原因——我现在仍引以为憾。事情就这么戛然而止,后来想起那件事,我有个感悟:有些人,出现在你生命里,就是为了给你一刀,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痛苦也好、难过也好、不甘也好、愤恨也好、不明不白也好,他就这么做了,而且不给你任何还手相击的机会,跑了。你要不去记,就什么也不是;如果记得,就像针一样,寝食难安还无可奈何!”

迟衡捏了捏他的鼻尖:“季弦,你是怕我忽然跑掉吗?”

石韦摇摇头,慢慢解开了衣裳,胸口有一处疤痕,往事历历在目。迟衡记得,石韦被俘之后伤口溃烂的样子,差点儿死去。伤疤的脉络很清晰,比别处肤色淡一些,迟衡轻触,感知到温润的肌肤轻颤,曾经的那一幕,牵扯心底。

石韦说:“那支箭正中我的心口——那种感觉,就像我落水时一样,我不是惊慌,而是很茫然,我不知道箭是从哪里来的,射得如此的准、如此的深,我连腰都直不起来。”

迟衡为他系上衣裳,将他拥紧。

石韦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如果它真的像那个孩子一样一跑了之就好了。我困扰了很久,也问过好几个人,没有一个人觉得我长得像颜鸾,迟衡,你认为呢?”

“……你们,一点也不像,那天我喝醉了。”

五年前,迟衡对石韦施暴,在醉酒的眩晕中喊出了朗将的名字。

迟衡怎会忘记?

石韦犹豫了一下:“你确实喝醉了,所以我才答应不计较的。如果我和你一直只是主将和下属的关系,那件事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你和我,如果,有别的,更多,我是非常介意的。说来可笑,你和我在池子里的那一次,我最担心的不是会精\尽人亡,而是害怕最后会听见你喊他的名字。”

因为关系不一样了,所以会计较那些本不计较的事。

石韦很少倾吐心中的烦闷。

石韦无法准确说出心中的想法,他只知道,梗在心口的那件事变得越来越清晰痴缠。就像那件落水的事一样,他想清清楚楚得到一个答案,为这个事情画上一个句号,否则,深耕于心中,长出枝枝蔓蔓的猜疑。

他在乎一个清晰的答案。

他渴求一个答案,明明白白,比结果更重要。

石韦不愿意暧昧地牵扯,他更愿意清醒地承受不如意的答案。

他无法像骆惊寒一样顺其自然地发展,无法像纪策一样从容地掌控这段关系,但他有自己的准则:就像打仗,要么输,要么赢,他不能站在两军的中间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僵持。

迟衡却沉默了。

石韦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知道,迟衡在决断,他每次决断之前的沉思都很类似。

石韦的手指下意识握紧,迟衡的沉默令时间过得这么漫长。漫长,如同他当时低头看心口的箭,以及血顺着箭留下来的漫长。好不容易伤口愈合了,痛楚消失了。

谁知,并不是终止。

不止是一支箭,不止是一个近乎致命的伤口,那是旷日持久不可愈合的难言之痛。不可名状,不可言说。这种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一天,他看见年轻的迟衡飞身下马,以近乎狂热的神情和动作拥抱了颜鸾,脸上洋溢的笑容从未有过。

那个时候,伤口忽然抽痛。

直到入夜都延绵不绝,一阵阵的隐痛令他难以安宁,那不是撕心裂肺,而是牵扯着令人辗转难眠的隐痛,他曾疑惑地问安错:“为什么我的旧伤一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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