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力不知奔了多久,方在一条山涧旁停了下来,将左安之放到地上。

左安之抬手便要去撕他的衣裳,查看他的伤口,谁知手才伸到一半,便见他整个人一晃,直直地朝着她倒了下来。左安之伸手扶住他,摸到他身上湿漉漉的,惶急地抬眼一看,见他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已经晕过去了。

她将东方不败抱着平放到地上,小心地解开他的衣裳。他身上数处受伤,臂上的衣裳早为鲜血浸透,只是身着深色衣裳看不出来。还有几处干涸的血迹与衣裳沾在一起,扯也扯不开。左安之庆幸自己在逃命的时候,还将包袱抓得紧紧的。她取出一件柔软的布衣,用剑割成小片,在山涧中沾湿了水,一点点将东方不败的伤口洗净上药。他浑身上下的伤口实在太多,她一颗心似在热油里滚了一遭,酸楚不已,却忍住眼泪,双手稳稳地将药粉一处处洒到伤口上,再用布裹好。

坐在地上,左安之将昏迷的东方不败挪到自己腿上靠着,不时用湿布擦擦他干涩的唇,等待他醒来。她之前跟着马儿奔跑,已是累得狠了,后来又受惊吓,此时放松下来,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只是东方不败不醒,她也不敢放心地休息。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点,她扯过一件外裳盖住东方不败光裸的身体,啼笑皆非地想到,这回总算证实他的确是个男的了。

东方不败在昏睡中也是皱着眉的,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疼痛,左安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办。她就算能背得动他出去找大夫,可来时是被抱着绕来绕去狂奔的,根本找不到路啊。她只得无奈地抚平他的眉头,将盖在他身上的衣裳拉紧一些。忽然听到他模模糊糊地叫了几声,她低下头仔细倾听,原来是在叫“娘”。

想起他曾说过十一岁时就父母双亡,像他这样的人,这些年想必在别人面前不肯有半点示弱,也只有在昏迷神智不清醒时,才会露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叫几声“娘”。

左安之无言地凝视着东方不败与自己挣扎,也许是做了噩梦,也许是伤口太痛,也许是一个人的道路太寂寞,他伸出双手又无力地落下,嘴唇翕动,却不再说话。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但她从不怀疑在受了重伤又没有良好医治的情况下,东方不败会不会醒不来。她相信,能够给自己起名叫东方不败的人,在达到目的之前,哪怕走到了鬼门关,也会以最坚毅的意志挣扎着走回来的。

月在中天的时分,东方不败果然醒来了。他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是:“其实你还是胖点儿好,腿躺着比较软。”

左安之点点头:“嗯,有道理,不过我听说有伤在身的人,还是睡硬点儿的枕头好,免得一不留神连脖子也闪了。”她将包袱垫在东方不败头下,去取了水囊过来凑在他唇边。

东方不败低头喝了两口水,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只盖着左安之的一件披风。他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

左安之看穿了他的心思,觉得让重伤的人费心思不大厚道,咳嗽一声解释道:“你身上的伤太多,不这样我不能上药。你的包袱又没带出来,找不到衣裳给你换。不过你放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们这是情非得已,你也知道我以前没把你当男人,以后照样不把你当男人就行了。”

“……”

即使全身的伤口都在抽痛,东方不败还是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脑袋进了水,能因为不被当成男人而感到放心么?

左安之从包袱中取了一块点心,掰成小块往他嘴里塞。一个默默地努力吞咽干巴巴的点心,一个默默地努力往里喂,东方不败吃了几口就示意不要了,喝了两口左安之递过来的水,他沉声问道:“没有人找来吗?”

见左安之摇头,他叹了口气,望着天空不语。

左安之当他要休息,便托起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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