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5页)
河野劈头就指责里见。
“若医生要重新诊断时,必须获得对方的认可。当时财前教授拒绝我的建议,我也无可奈何。”
“但是,假设你果真在手术前就发现了转移,而手术后也耿耿于怀,那么为什么一遭到财前教授的否定就立刻打退堂鼓呢?那就好像A电车载满了乘客,而坐在B电车上的人,在远处就发现A电车的铁轨上有异物,好心提醒A电车司机;然而A电车司机却说毫无异状,因此B电车的人就眼睁睁地看着A电车翻覆。你的行为不就是如此吗?”
里见严辞回答:“请不要举一些莫名其妙的比喻,请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当时您的确怀疑肺部转移,也向财前教授提出各项检查的必要性,然而您每一次都接受了财前教授的说法,这是因为您认同他的诊断的可信度,也因此不敢亲自执行。这表示,您当时并没有强烈认同检查的必要性,现在结果出来了你才来放马后炮的,不是吗?”河野一步步进逼。
“不是的。我并不是因为财前教授拒绝我的建议,所以妥协或是服从。然而就如您刚才所说的,即便遭到他的拒绝我也应该坚持到底。我认为这件事,我必须负起一半责任。”
里见坦率认错,反倒让河野不知所措,他对里见的攻击也就此打住。
“审判长,我的反对讯问到此为止。本人打算在讯问我方证人柳原时,再明确论述我方的反驳意见。”
河野说完,换柳原上了证人席。柳原的脸色苍白、全身僵硬,河野为了缓和他的情绪,慢条斯理地说:“柳原证人,你是佐佐木庸平先生的主治医师,对吧?”
“是的。”
“患者在贲门癌手术之前进行胸部X光检查,发现左肺下叶有阴影,你当时是不是曾向财前教授建议进一步做断层摄影?”
“不,没有那回事。当时财前教授说,这个阴影应该是肺结核的旧病灶,但也不能排除转移灶的可能性。因此,反倒是教授提醒我要注意手术开腹时的状况。”
柳原听从财前的指示,说出事前已经套好的证词。
“那么患者在手术后1个星期,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迹象,当时你做了什么样的处置?虽然你已经在第一审时说过了,不过麻烦再重复一次。”
“在患者发作之前,恢复的状况都非常顺利。因此当护士报告病况时,我相当惊讶,立刻冲到病房。当时佐佐木先生的痰噎在喉咙里,看起来相当痛苦,我立即请教财前教授,是否要注射肾上腺素和镇咳剂?教授说,手术已经过了1个星期,如果是术后肺炎,也未免发生得太晚了。话虽如此,假设当时的胸部阴影是转移灶,但那么小的阴影不可能在短时间急速增长,造成癌性肋膜炎。就患者高烧的情况看来,只能判断这是术后肺炎。因此他指示注射氯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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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渐露(5)
“注射结果有效吗?”
“注射12个小时后,次日早晨患者转为轻度发烧,咳嗽的症状也改善了。但是中午左右又开始发高烧,痰也积在喉咙里,我再度跑去向教授请教。教授说我注射氯霉素的方式不对,应该需要更大量的刺激,因此原本每6小时注射500毫克,改为每4个小时注射1次。”
“那么请问,当时您是否向财前教授建议做胸部X光检查?”
“不,我相信那是术后肺炎,因此并没有做这样的建议……”柳原再度做了伪证。
“了解。另外再请问,财前教授在出国前,是否针对胸部转移灶提过什么意见?”
“有的。他说,目前患者的症状确实是术后肺炎,不过就算胃部的病理检查否定转移的可能,但毕竟标本只是病灶的一小部分,总之癌症手术时常发生出乎意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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