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部分 (第2/5页)
像一把灼热的钳子,那么自然地牵起了所有人心中的苦楚,一股炎炎热气更是灌入体垩内,翻腾着肺腑。
“这是三年多来;跟随我李肆而战,血洒疆场的人;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在这……”
国圌殇歌终;尾音还在半空萦绕;李肆放声呼喊着,让自己的话能传到每个人的耳里。誓师之前,拜祭死难忠魂,是凝练军心的必要一步。
三年多来,青田司卫的死难者不过千人;自然显出了这支军队的强大。正因为如此;每一个死难者留下的印象也格外深刻。如果置身李肆的敌方,那些绿营兵动辄死伤枕籍,活着的人只以自己为幸,对死者的印象,反而只剩下空洞的数字。
“他们的名字,永在我们心中,他们呢……”
李肆哽咽了,他想到了很早时候的徐汉川,想到了百花楼前;为他挡箭的亲卫,想到了从地里挖出来时,头颅和颈骨只有一丝牵连的王思莲;还有和徐汉川一样,就在他怀中气绝的柏红姑,更想到了张汉晋。
他原本对这个世界有一种天然的疏离感,不是最初被关苞拉住;还不知要怎样融入这个时代。而后立志造圌反,多少还带着一种无本而赌的心态。
但三四年下来,他不仅有了关苞严三娘安九秀这样血肉相依的亲人;被他卷入的人,特别是为他所推动的波澜而战的人也让他越来越觉有骨血相连之感。身为统帅时;他能心肠如铁;将部下投入血肉漩涡而静心追思时,内心的痛楚再无时空的隔膜。
在他失神的这一刻;原本整齐如林的司卫队伍,也荡开了凌圌乱的涟漪;哽咽和低泣声随着这涟漪四散。
“说吧……四哥儿……该说说咱们手握的是怎样的天道,说说咱们是战无不胜的天兵说说……”……”
高台下,范晋奋力抹开心中那属于自己的苦楚压抑,低低念着;该是起伏转折的时候了。
“他们会在哪里!?”
一个声音忽然在队伍前排响起;惊得范晋头皮发麻。
那是郑永他满脸泪痕;双目失焦,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之地,眼前只有他已经战死的儿子。
“是那无字的墓碑,需要参佛读书一般用功才能明白的天道;还是一张薄薄的凭证!?”
郑永高声呼喊着,不仅范晋惊住,在他身边,严三娘、贾昊、吴崖、张汉皖和龙高山等司卫要员瞪起了眼睛在高台附近观礼的段宏时、关凤生、田大由、邹亚罗、林大树、何贵乃至盘金铃、安九秀和彭先仲、刘兴纯等人也都惊住。
有一种极为怪异的力量压住了众人的心胸,让他们一时难以反应,而段宏时感觉更为猛烈,他紧紧看住高台上的李肆当年在李圌庄内堡里;听到他说出那天人三论时的情形,似乎再度上演了。不,比那时还要揪心李肆到底会如何反应;段宏时既是担忧又是期待,那一刻;他的心脏揪得发紧,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黑圈,遮蔽了其他景象;就只剩下高台上的李肆。
“李肆!我儿子的命已经给你了,我的命也交到了你的手上;死圌绝不怕!就是还有遗憾!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为之而死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
郑永胸脯剧烈起伏,挺着脖子高声呼喊。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踌躇了一下,但既然已经出了声,也就硬着头皮,将心声原原本本地喊了出来。
“我们只是凡人,看不透那么深,看不到那么远,你给我们一个实在的东西,让我们能看得清楚!”;
喊完后,郑永闭上了眼睛,心说李总司;对不住了,刚才那哀乐,还有你的呼喊,径直搅进了我的心头,难受得再不能忍。希望你能应付得好,后面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身为以前香港八郑家的头领“他清楚自己是在扰乱军心,这可是任何一个领兵者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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