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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道袍的少年警惕地仰头,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在包围住自己的高大林木之间嘴角抽动了一下,接着猛地提气,喊道:“喂啊!放我出去啊!”

——他不是都已经主动来自投罗网了吗?为什么还要用阵法困住他!

林中浮现出淡淡迷雾,空气似漩涡扭曲了一下,从其中走出了三道身影。

后面两个女子同游天一样,梳着高髻,穿着道袍,却是两个坤道。

为首的则是个未见眉目的男子,单看身影便已经能让人补全出一番肌若冰雪,餐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的风采。

游天一见他就想起被困在天之极,三日才吃一餐的日子,胃不由自主地难受起来,听他开口,声若凤鸣:“毕竟在天阁,小师叔已经没有信誉了。”

第三卷 赑屃

欠49更

“鼎臣启:新岁未能展庆,祝公安好。

“江南初晴,公起居如何?”

“今春原定赴任旧都,计经数州,拜会庆余、伯常等,然未能成行,甚憾之。

“州府一案,公虽结庐南水之畔,隐居山林之间,亦当听闻……”

田间地头,一名做着老农打扮的老者半卷裤脚,拄着锄头。

他看着手上这封从江南寄来的信,笑骂一声:“乃公当然听见了!”

高皇帝时期,他在朝中为内阁大学士,骂起人来也是这样毫不掩饰。

后来,他为景帝所不喜,为政敌所不容,索性辞官挂印回了老家,在山下建了个草堂,收了些学生,每天教教学生,种种地。

这位曾经骂得几大内侍狗血淋头的大学士,教人的功夫跟他骂人的功夫一样厉害。

远近的学子都来求学。

尽管在他门下学习,时常会遭到他的痛骂,但想想老师对着朝中大员,乃至当今圣上都这么骂,学生们就觉得被他骂几句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江南的事一传来,当晚李观其就让老妻去切了两斤猪头肉,高兴地喝了两盅酒。

此刻再接到付鼎臣寄来的书信,李观其虽然嘴上骂他瞎显摆,但心中却领悟到了他寄这封信的意思。

……

南越之地,毒虫横行。

信使穿过瘴气,九死一生,才把信送到这个置身海岛,穿着同当地渔民一样的衣服,坐在礁石上垂钓的男子手中。

海风中,这个年纪比付鼎臣稍小,却显得更淡泊几分、洒脱几分的昔日礼部侍郎展开书信,一目十行地看着,面上露出笑容。

南越离江南远,可是往来商贾总会带来一些消息。

他几年前游历到这里,隐居在了这里,也听到了近来的消息。

师兄重新得到了天子的重用,作为钦差,彻查江南之事。

因他之故,被赶到旧都去“荣养”的那几位也重新被启用。

叶乘风拿着书信,指尖被不断拂动的信纸摩挲。

一旁侍立的年轻人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纸。

年轻人姓杨名佐,长相中有着明显的南越之民的特征。

他跟随自己的老师学习了几年,熟知老师的性情。

虽然离开朝堂之后,一路南下探友,最终定居于此的老师平日也十分洒脱,仿佛什么都不叫他放在心上,但笑容却从没有今日这样畅快。

“弼之。”

“弟子在。”

忽然听见老师叫自己,杨佐连忙拱手应道。

他说话的音调还没有完全脱离南越,不过却已经很接近官话了。

叶乘风看向他,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道:“今年秋闱,你下场吧。”

杨佐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弟子火候还不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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