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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两国注视着相片,脸上

变了几次颜色,两只眼睛里的眼泪,只是在眼眶上活动,几乎要流将出来。半响,

只说了两个字:“唉!妈!”便用两手抱着被里的腿,伏在棉被上。吴碧波也是一

个天涯游子,家里一般的有一个孀居多年的老母。看到杨杏园这种情形,不由得自

己心里,也替他一阵难过。因拉着杨杏园的手道:“你病体很沉重,应该好好的养

病,不要把这种很苦闷的事放在心里。只要你的病好了,你要回去见老太太,那还

不是极容易的事吗?”杨杏园伏着好久好久,然后才抬起头来,那棉被上已经有两

块湿印了。

杨杏园执着吴碧波的手道:“老弟,这个时候,不是用空言安慰的时候了。”

他说这话,声音极低,手执着吴碧波,却十分的紧。人靠着棉被,两目注视着吴碧

波。吴碧波心里很不安,默然半晌,说道:“我劝你不要伤感,并不是空言安慰,

正是告诉你养病的要诀。”杨杏园道:“我也不是自己望自己死,但是我觉得生意

毫无了。老弟,我们是好朋友,我死后,你当然有一副亲撰的对联挽我。你何妨先

写出来,让我亲眼看看。”吴碧波正色道:“杏园,你这种思想,完全不对,连

‘亲在不许友以死’,你都不知道吗?”杨杏园道:“老弟,你说这句话,不算我

的知己了。我现在是为谁死呢?你以为我情场失败,我就死吗?那决不对。若是如

此,我早就死了。”慢慢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再说道:“我到现在,我明白了我

不起的原因。一个是我对家庭对事业对朋友,责任心太重,受累过分了。一个是失

意的事太多。我一律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