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夜宴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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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人间四月天后,便隐约得见暑气。

江南暑气尤为严重,在正式进入到夏季之后更是有一段绵长的雨季。每逢梅雨时节,江南东道常刮起一股股摧山拔楼的飓风,南岸则洪水涛涛淹没几许人家,但江南中部或西南却是垂柳含烟薄雾纱的景象。

因此,江南好,但也有些人觉得没什么好的,一到这时节光是吸口气中都能解渴。

从岭南翻过一座连贯东西的天然山脉,便可进入江南道南部的一处要地,江城。

到了江城,基本就离神皇派不远了。

与其他行省不同,江南陆路水路极为发达,宽大的平原可以仍由马匹驰骋,丰富且充裕的水系也是行商货运的重要渠道。更为主要的是,在江南,每个地级城市都配有专门的道教所,而在那里,除了能补充所需的符箓法器之外,也是能最快联系上神皇派的好去处。

山道崎岖,一辆牛车载着三人,艰难行进在小路上。

车旁架着个遮盖,上头的破布一看就有些年头。牛车上躺着两个年轻人,一个身形健硕,一个弱不禁风。

赶车的倒是个面相老实巴交的黑汉子,在赶山的路上碰到个黄皮铜骨吊睛眼的大猫,吓得那跟着自己好些年的老牛直接挣开了绳子,撒丫子就往林子里跑。

一车东西就不说了,汉子手里攥着把柴刀,对着那大猫故作凶狠的比划着,心下也虚的紧。

好在那大猫目标好像只是那头受了惊的老牛,看了汉子两眼,后退着朝那老牛的位置挪了过去。

等到大猫蹿进树丛,良久,汉子这才一屁股坐地上,脸上,身上都已是大汗淋漓。

只是少了老牛,坐在石头上看着地上好些从山里挖的些杂七杂八的如今散落一地的汉子,竟是没出息的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山道上,有人远远的喊道“喂,这是你的牛吗?”

汉子寻声抬起了头,就在道路的尽头。原先走散的那头老黑牛正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老黑牛身上坐着个瘦高道士,而前面,一个壮硕的男人正牵着牛向他走来。

……

“一盂道长,前面再走个七八里路就是方家坞,过了方家坞往后面就到我家了。今天的事还真是亏的有你啊!今晚可得好好招待一下。”黑汉子说着,也因为是快到家了,脸上喜不自胜。

我笑了笑,随便搭了两句,而后问道“詹大哥,江城离这远吗?”

“江城啊,远,要是走那还得有个几十里路呢。你们去江城啊?”黑汉子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躺着表情木讷的张福生,他叹了口气道“江城里面有个叫贾神医的,医术很高明,不少有人钱的老爷都找他看呢。”

“贾神医……”这个称呼,总有种让人忍俊不禁的违和感。

“而且,这几天正好是薛家娶亲,整个江城热闹非凡,道长此时过去,正是好时候。”黑汉子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闲聊着,说起他土生土长的家乡来就没个完。

我望着北方,有些若有所思。

……

从城门往里走,过了条宽马路便是人多热闹的地方。

流光燕影间,都市的一角落在灯烛星火中,随着一枝爆竹声响,呲啦一下照亮穹顶。

货郎的叫喊声随着马蹄阵阵远去,女子们提着流行许久的黄纸灯笼,手挽着手一齐走在河边小道上。那里也聚拢着一堆卖胭脂小彩的摊贩。

黑漆漆的河面上倒映着流光溢彩,有个赤条条的汉子似游鱼一般,在两岸间游荡。时而做那鱼跃之势,时而沉入河底好半晌这才浮出水面。

曾有个落魄文人,落榜之后来到江城在见着了如此繁华美景之后,竟是坐在河边一边哭一直唱,由此留下了一首,江城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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