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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書她們幾個的功勞,可與本王沒什麼關係。」衛令儀青絲及腰,只用一根碧玉簪懶懶綰了發,倚在軟榻上看書。因臉上已卸了殘妝,雖然寡淡了不少,卻襯得肌膚雪嫩,天然純粹。

「你倒是不邀功。」趙西源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杯茶飲下,衛令儀輕飄飄看了一眼,卻沒有多言。

「你也不問我是來做什麼的?」趙西源見衛令儀對自己沒有半點奇怪,自己心裡反而起了個疙瘩。

衛令儀拋了個白眼:「國公爺是本王丈夫,本王該問什麼?」

這話說的在理。趙西源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確實是問的奇怪了些,輕咳了幾聲掩住尷尬,一邊尋了一處軟椅坐下道:「聽說夫人近些天心情不錯,常走動也是好,只是小心不要著了涼。」

趙西源說的好聽,可衛令儀聽得卻是弦外之音。她聞言一笑,斜睨了他一眼,撩人得緊:「本王不知國公爺是想說羽紗榭的事,還是雲夫人的事呢?」

「夫人冰雪聰明。」趙西源眸光明亮,便見衛令儀輕笑一聲,將手上書卷拋開至一旁。

「如果是問羽紗榭的事,那國公爺可問錯人了。柯姑娘本就無心府中,本王心知國公爺是一個憐惜美人的人,自然不會多加為難於她,便將她放去莊子裡,逍遙自在豈不快活?」衛令儀站起身來,趙西源這才瞧見她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春衫綢裙,透著燭光隱約可見水紗綢下嫣紅的牡丹。

他忽然意識到那是女子身上的肚兜面繡的牡丹花,忽然耳根子一陣滾燙,心道又不是沒見過!

好在衛令儀的心思並不在男人的身上,因而也錯過了他微紅的臉色。衛令儀自幼便不大喜歡丫鬟在寢宮裡伺候,如今嫁到了靖國公府也是如此。府中人見筠書與璉碧自覺守在門外,因此也不大敢靠近。

此時房中沒了下人,只這新婚夫妻二人。衛令儀不好使喚趙西源,只得自己坐在妝檯前解了髮髻,一邊繼續說:「至於雲夫人的事……」

「夫人無須擔心。」趙西源打斷了她的話,順勢搶過她正要抽解的玉簪,聲音極低地柔聲道:「我來幫夫人。」

有人願意伺候,衛令儀也就隨他去了。好在趙西源雖是男人,但是畢竟是一個流連女人間的紈絝之徒,這拆解髮髻的手藝,倒是比衛令儀還來的熟練。

只是他今日前來,必是不知道受了誰的唆使興師問罪來了。無論是柯喬的尷尬境地還是庫房以次充好,這一樁樁的瀆職之罪在誰身上,一切不言而喻。

衛令儀沒去找她的麻煩,不想這人竟是生了倒打一耙的心思?

「是雲氏。」趙西源輕聲終止了她的思索:「雲氏終歸是個妾室,你才是本公明媒正娶的夫人,令儀。」

銅鏡中男人的五官柔和明亮,這是他第一次以「本公」自稱,亦是他第一次對她以閨名相稱。

衛令儀心中不知為誰而嘆,只覺得似遺憾又似理所應當。府中人只當趙西源將雲清漪捧上了天,可他私下不過以「雲氏」相稱,可見此女在他眼中從來就是輕如鴻毛一般。

無論雲清漪在他面前說了什麼,她都算錯了這筆帳了。

趙西源,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無能之人啊。

「令儀,從明日開始,府中大小事務均由你來約束,打罵賞罰皆在你手。」趙西源的動作極輕,話語中似是親密,卻暗含著兩人皆知的深意:「若是遇上什麼不喜歡的,想打發到莊子上,或是發賣出去,都好。」

他俯下身來湊到她的臉邊,那兩張極好看的臉湊在昏黃的燭光下,卻是模糊不清難以分辨,仿佛竟這般成了一個人似的。

衛令儀知道,從她嫁給這個人開始,就是逃不掉的。

「好。」她應下。

房裡蠟燭爆裂出「啪嗒」一聲,門外今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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