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页)
华夺目,极得众人尊崇,倒也禁不住自己的好奇诧异。
释雪涧刚步入雅间,便见到了一位眸黑如夜的绝色少女向自己凝望,倒也怔了一怔,待得再将她打量一番,已缓缓走到她身畔,牵了她的手,轻轻叹息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妹妹,凡事需三思,三思哦!”
她这话说得突兀,众人都是莫名其妙,碧落更是心中一跳。难道这女子会窥心术,一眼便看出,自己来到长安是别有用心么?
可碧落除了那次去雍州暗杀林景德,连平阳太守府都难得出去,释雪涧又是从何看出自己来历?
苻晖已在一旁笑道:“碧落,这位雪涧姑娘,是高僧释道安的女弟子,精于卜卦术算,最会趋吉化凶,若得她指点,你这一生,也算是受用不尽了。”
他说毕,才沉吟一下,问道:“雪涧姑娘,你方才说,让碧落姑娘凡事三思谨慎而行,莫非看出她最近有难么?”
释雪涧未曾答话,一对明眸如明镜闪亮无瑕,但从碧落面颊滑过时,碧落忽然真真切切有了种被人用刀锋从脸上划过的疼痛感。
那种深埋心思被一眼洞穿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这个看似温和雅静的超脱女子,到底蕴了多少常人所不理解的才识和能耐?
一旁,杨定蹙眉想了片刻,向释雪涧笑道:“啊,我想起来了,尊师莫非就是‘四海习凿齿,弥天释道安’的,那位道安大师?怪不得姓释!”
听杨定这么一说,碧落顿时也记起了这几年盛传的关于释道安的佛教逸事。
传说,这释道安本姓卫,精于佛法,道法精深,在襄阳檀溪寺弘扬佛教十五年,西至凉州,北至长安,东达建康,他的弟子信徒,无处不在。襄阳名士习凿齿拜访他时,曾以“四海习凿齿”自报家门,而释道安回以“弥天释道安”,顿以佛家威势,将其压下一头,成了当世名对,远近闻名。
东晋皇帝慕其佛学精深,特授其享受王公待遇;待五年前大秦攻下襄阳,释道安也被请至长安,秦王苻坚当即感叹,道是襄阳出兵十万,只得了一个半贤者,一人为释道安,半人为习凿齿。
自此,继续受着大秦国主尊崇的释道安,也就在长安五重寺大弘佛法,随其学习佛法的僧人,足有数千之多;而其亲授的弟子中,就有一位女弟子以灵慧称著于世,那便是释雪涧了。
女冠子 乾坤清绝若有时(四)
释雪涧自然本来也不姓释,只因为释道安认为入佛门者,都当以佛祖释迦为尊,所佛门之人都应该姓释,故而他的徒子徒孙,均以释为姓。
苻睿在释雪涧身旁落坐,听着杨定惊叹,不以为然笑道:“道安大师之名,天下自是无不知晓。雪涧姑娘精擅卜算之道,几可未卜先知,长安更是无人不知,你竟不知道么?”
苻晖记起未曾为杨定引见,遂笑道:“五弟,这位是仇池杨佛奴之子杨定,小时候咱们都见过的,这会子怕已认不出了吧?他才从北地过来,自是不知长安之事。”
“北地!”苻睿仿若惊叹般叫了一声,瞟一眼释雪涧,忽然住嘴,端了茶来,慢慢啜着。
释雪涧却似无甚顾忌,点头道:“杨公子从北地过来么?我一年前也曾去北地听一位西域来的大师讲传佛法,在那里盘桓过数月。北地长史慕容泓慕容大人多有照拂,我临行匆匆,还不曾面谢哩!”
“慕容泓……”杨定若有所思又盯了一眼释雪涧,但见她神色淡然,举止自若,方才笑道:“哦,我义父虽在北地任职,我却素来懒散惯了,那几个月,大约正跑在秦州一带玩耍,因此并未见过姑娘吧?”
苻晖点头道:“秦州原是你们仇池杨家的故地,你本该多去走走,也好树立威望,日后建功立业,依旧奏请父王派你去仇池做个刺史长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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