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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效力呢!”
释雪涧眸光又凝,盯着碧落的眼睛,半天才道:“那才是天下幸事,百姓幸事呢!战乱一起,首当其冲的,只怕又是百姓了。到那时……”
她忽然打了个寒噤,雪芒般的目光居然泛出一丝惊惧来,同时抓起搭在一旁的外袍,披到身上。
碧落一蹙眉:“你冷么?要不要再加些炭来?”
释雪涧含笑摇头,正要说话时,忽然屋外的宫女传来一阵暄哗惊讶之声。
碧落推开门时,青黛正匆匆走来,压低声音道:“燕晴宫张夫人生了位小王子。”
碧落点头道:“好事啊!”
青黛拍着胸道:“哪里是好事?说是难产,小王子出世时就没了气,张夫人在产褥期,哭得晕了过去,太医们正忙乱呢。”
她迟疑一下,又道:“听说,是因为张夫人平时操劳过度,近期又心情抑郁才引发了早产,这下,陛下又该心疼她了。”
碧落愠道:“陛下该不该心疼她,是你该说的话么?”
正说着时,释雪涧从她身畔走过,拉紧了衣襟,望着燕晴宫的方向叹息一声。
碧落蓦然想起一事:“雪涧姑娘,你曾说,秦宫近期有小难,微见血光,莫非指的就是此事?”
释雪涧唇角轻笑若冰雪:“我能预知灾难,可惜却不能禳避灾难,算来……也是件极可悲的事。”
她能……预知灾难?
碧落惶惑地看着她,盼能从她冰润玉洁的面容上看出更多的蛛丝马迹来。
但释雪涧并未再说,只是缓缓戴上风帽,粗劣的棉质布料,衬得那如雪肌肤晶莹剔透,明明不甚出挑的容貌,顾盼之际亦显流光溢彩,清华四射。她微笑道:“我在北地听讲佛理时,曾与慕容泓大人见过多次,和慕容氏也不算外人了。碧落姑娘如有空时,不妨到五重寺坐坐。”
碧落随口应了,正要送她出去时,释雪涧又回过头来,轻轻一笑:“正月廿二,有凤来仪,是个好日子,不如到寺中为慕容夫人祷祀吧!”
碧落猛地顿住身子,眼看着释雪涧款款而去,泪水几乎滴落下来,忙仰起头,只往天空望着,生生将渐凉的泪意给迫回去。
青黛奇道:“姑娘,你在看什么?”
碧落哑了嗓子回答:“没……没什么,下雪了。”
青黛抬眼看时,果然几片小小的雪花如柳絮般盈盈地旋转落下,然后越来越密,越来越大,终于酿成纷纷扬扬的一场鹅毛大雪。
这般大的雪,只怕一夜之间,便能将这缤纷绚烂的长安,覆成冰封雪雕的琉璃世界了吧?
但再大的雪花,碧落也看不到了。
她心里只有释雪涧临走的一句话。
正月廿二,有凤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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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道安在秦宫里又为夭折的小王子超度了三日,方才带了众弟子离去,此时已接近年关了。
苻坚虽是张夫人心存疑窦,但已近知天命之年,暗自揣夺着,这个孩儿可能是自己最幼小的儿女,因此颇是上心,如今小王子新丧,也是气沮,连廿四的小年夜也不曾好好过得,公事完毕后便陪在张夫人身畔,只怕她性气高,月子里再落下什么病根来。
尽管将心思投到了张夫人身上,苻坚还是没忘了碧落,发现碧落身体平复后,居然让碧落随侍身侧。
“朕正嫌随身宫女太柔弱了些,以后进出宫禁,你便随侍一旁吧!”那日在御书房中,苻坚这样吩咐,然后看着碧落绿孔雀般招展的衣衫皱眉:“朕不是让你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