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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肿上面。
虎目将军眉头一皱,突然又觉得不一般:衣白苏看到伤口没用红肿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而绝非别的军医那般庆幸,莫不是她有防治伤口红肿的手段?
虎目将军一阵雀跃。若是真有此等手段,军队每年死亡人数能减少六成!
而那头的小郡王则不顾浑身伤痛赶紧继续裹上薄被,动作之麻利一点也不像经受过伤的人。他心里暗暗气恼:小姑娘家家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看起光屁股男人来连一点羞都不带的!
他这头暗自咒骂,那边却瞧见二叔腆着脸一口一个衣大夫,谄媚极了。看得他一阵牙酸。
衣白苏正在收拾药箱,听见虎目将军又拐弯抹角打听起了夺命术,不由的暗自叹息。她忍着心脏病发缝合完伤口,再确定下血型开始输血已经是极限,谁知这群蛮货竟然不知是把那突厥人抽死,还是把人吓死或者压死,好好的输血愣是演变成了轰轰烈烈的夺血续命……
突厥人战俘而已,烧杀劫掠生灵涂炭,辱杀妇女油烹稚子,哪个他们也没少干。封建社会教导下成长的三观令她对其提不起半点怜悯,但是输血这个问题却让她好生头疼。
谁知道也能闹出来这么多事情,还牵扯出什么夺命术。她不耐烦解释,这些东西一解释就牵一发动全身,血型,血压一系列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小郡王见人家不愿意回答,偏生二叔还极没颜色地痴缠,于是打了圆场,那年轻医官感激看了他一眼。
他这才看清了这姑娘的正脸。
她很年轻看起来还有点稚嫩,嘴角边赘呼呼的婴儿肥甚至都没有消去,嘴角时时挂笑,像是邻家姑娘一般,似乎很好相处。
小郡王别扭地又往上扯了扯被褥遮住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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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救了我?二叔你没搞错吧!”小郡王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这头询问起自己的救命恩人,打算送礼道谢,竟得了个这么回答,颇有些不可思议。
朱心正掏了掏耳朵,嫌他太吵:“你那时候的境况你敢说你不清楚?”
清楚,他当然清楚,他那时候几乎都是两脚都迈上了阎罗殿了。他心里已经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才会睁眼看到二叔的时候以为两人都死了,差点失声痛哭。
“你娘给你带来的那几个全是太平大夫,只敢抓些吃不死人的药。军医也摇头要准备后事,只有那姑娘一边忍着心疾,一边像是缝棉被一样把你缝起来,又找了个突厥人给你换命……”朱心正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犹自感觉仿佛在梦里。
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这世间几人能有?便是衣荏苒在世,也不过如此了把,可她竟然被称为太医院的废柴?
这姑娘也姓衣,莫不是和当年的神医衣荏苒有什么关系?如果是这样,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了。
年轻军官名叫朱钰,他娘是皇帝的亲妹妹,此次随军出征,也是娘亲不满他一身纨绔子弟风气,将他送来战场历练,本以为身为掌管大军粮草后勤的书记官,安全混军功而已,熟料竟然遭到偷袭,差点丧命于此。
朱钰回想起来,犹自感慨,他想起自己的亲卫,立刻抬头问道:“其他人呢?粮草怎样?”
“你亲卫都小伤,就是差点急晕在帐子边。死了十九个夷人,抓了八十一个。粮草救下来了。”朱心正道。
“才一百个吗?应该不止啊……”朱钰皱皱眉头,不过很快把这事放在一旁,道:“二叔带我去谢谢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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