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页)
两步,将她拥入怀里:“那便让他给你守墓,守一辈子,不能出西山半步,如何?那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一辈子和坟冢白骨作伴,会不会太过孤寂了一些。”
盛熹揽着她将她按在怀里,知道她更剧烈地发起抖来,他不急不缓地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着一边要她给他药方。
“死亡从来是最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活着则不然,活着要更艰难一些。”他记下那个方子,又对她说道。
他重复着念了一遍那个方子,又道:“苏苏你人又太倔,我不觉得我两句威胁就能够让你说出这方子,乌衣卫会将这个方子带去给隐居在蜀中的卫老和岑老。而后再说。”他补充道,“我知道你会骗我,但我不喜欢你总骗我,我会给你三次机会,这是第一次。”
衣白苏突然觉得更看不清盛熹了。她知道这个孩子在少年时候的聪慧就让陛下非常欣慰,但是她以为那只是单纯的聪明而已,却没想到他居然能这般地去揣测人心。
她木然地看着他低头亲吻了她一下,而后苍白带着病色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笑意,温声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身离开。
他飘逸的玄衣被吹起,广袖罩着寒风向后猎猎轻扬,衣白苏看着他踏过满地乱雪,隐在暗处的侍卫立刻跟了上去,顷刻间四周恢复了安静。
君归送走两个损友,再回来的时候看见衣白苏呆坐在那里,脸上有些失落和无奈。
“娘你怎么了?”君归凑到她身边问道。“他欺负你了?”
“没。只是随便说了些话而已。”衣白苏立刻道。
“噢。”君归了然地点点头。“他人不错的,娘你可以放下心结交往一下看看呀。”
“小归!”衣白苏抱怨了一句。
她是迫于无奈决定跟他成亲,可是却没打算真心实意地去接纳他,毕竟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她是拿他当弟弟般看待的。说到底虽然她现在这副皮囊年轻了一些,但是从心底里她还是把他当成孩子。
只是刚刚才发现——这个孩子似乎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样。
他在她面前总是笑着,微微羞涩着,有时候嗜甜如命,有时候良善天真。即便那时候被戳破了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他也是委屈和难堪,拿圣旨逼迫她的时候,还会垂着眼睛躲避开她责备的视线。
所以衣白苏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有些任性的孩子,被宠得过分了,所以喜欢什么一定要抢到身边才肯罢休。
但是事实却已经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君归察觉她脸色不对劲,小心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真没什么,”衣白苏随便挑选些无足轻重的话敷衍他,“只是说死掉是简单的事情,活着才是最艰难。”
“他意有所指啊。”君归道。
“噢?”衣白苏本以为只是责备自己,并没有朝深处想,并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他在嘲讽我爹懦弱啊。”君归道。“你没听出来?”
衣白苏顿时皱起眉头。
“你别忙着生气,我也只是自己这么想而已,并不一定是他的真实想法。”君归懒洋洋地趴到她怀里,他似乎特别喜欢腻着她,一待在她身边就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了一般,一点也不像旁的半大小子那般逆反。
“你不喜欢你爹?”
“我敬他是我爹,但是我不喜欢他。”君归很干脆地说话实说,他看衣白苏脸色有些不好看,阴沉沉地似乎有发火的前兆,君归顿时低下头,鼻子有些酸,他委屈地解释道,“他讨厌我,从我出生起就恨不得死掉的是我,我知道他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他在最不该死的时候抛却一切去寻死,这是我最恨他的原因,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大伯悲伤得精神恍惚,我尚且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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