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是一个微笑的婴儿。广告画的下部突出地刊着一首诗,那里面写着一个胎儿央求他的母亲,不要让人们把它打掉。那胎儿允诺以无穷的幸福作为报答:如果你不生下我,妈眯,当你临死的时候,谁的手臂来抱着你?

其它广告展示了欢笑的母亲推着婴儿车的照片, 还有小男孩正在撒尿的画。(它使克利马感到撒尿的男孩是分娩不可抗拒的一个理由。他曾看过一部新闻短片,表现一个害羞的小男孩愉快地撒尿。整个电影院里响着女人们快活的窃窃感叹声。)

等了一阵,克利马决定敲敲诊室的门。一个护士伸出头来,克利马提到斯克雷托医生的名字,几分钟后,医生出来了,递给克利马一份需要填写的表格,并要他耐心再等一会儿。

克利马把表格按在墙上,开始填写申请表:姓名,出生年月,出生地点。茹泽娜帮助他。接着他填到这一行:父亲的姓名。他畏缩了,看到这个羞辱的称呼白纸黑字地摆在面前,并在上面签上他的名字,这是可怕的。

茹泽娜看着克利马的手,注意到它在发抖,这给了她很大的满足。〃接下去,写呀!〃她说。

〃我应当署谁的名字?〃克利马悄声说。

她发现他非常胆怯,恐惧万状,她对他充满轻蔑。他害怕一切,害怕责任,甚至害怕署他自己的名字。

〃你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写上谁的名字,我想这很明显。〃她说。

〃我只是认为这无关紧要。〃克利马说。

她不再理睬他,她深信这个怯懦的男人伤害了她,惩罚他使她感到愉快。〃要是你打算成为一个说谎的人,你和我最好还是断绝来往。〃她说。在他签上他的名字之后,她叹息着加了一句:〃我实在不清楚我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

她盯着他那张恐惧的脸,〃在他们把他从我身上打掉之前,我仍然可能改变我的主意。〃

8

她坐在一把扶手椅里,她的大腿跷在桌上,试图读一本侦探小说,这是她为在疗养地令人厌烦的居留预先买下的,但是,她不能专心在这本书上,她仍在想着前一晚上的谈话和事情。她对发生的一切感到满意,尤其对自己感到满意。她终于成了她总想成为的人:不是男人欲望的受害者,而是她自己历史的创造者。她完全摒弃了雅库布派给她的单纯的受监护者的角色,相反,她使雅库布变得同她自己的愿望一致。

此刻,她想到自己是优雅、独立和勇敢。她凝视着自己的腿伸展在桌上,紧紧地包在工装裤里。当她听见敲门声时,她活泼地回答说:〃进来,我一直在等你!〃

雅库布走进来,显得有点忧郁。

〃喂!〃她把腿换下来前抢先说。雅库布好象有点激动,这使她感到高兴。她站起身,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你想待一会儿吗?〃

〃不。〃雅库布用一种悲伤的声调回答,〃这次真的要告别了。我即刻就要动身,我想我愿最后一次陪你走到浴池去。〃

〃好的。〃奥尔加欢快地说,〃我很想走一走。〃

9

雅库布头脑里全是克利马夫人的美丽形象,同奥尔加度过的夜晚留给他不安和慌乱,他不得不克服某种厌恶来向她告别。然而,他一点也不愿流露出这些情绪。他对自己说,他需要表现得非常得体,一点不能让她知道,在和她做爱时,他发现自己的愉悦和快乐是多么少。绝不能允许有任何事破坏她对他的记忆。他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以一种忧郁的腔调说一些最平常的话,不断触碰她的胳膊,抚摸她的头发。每当她盯着他的眼睛,他总是试图尽可能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她提议他们也许有时间在某个地方停下来,去喝它几杯。但是雅库布想尽可能简短地告别,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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