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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扶風在她的耳邊輕聲道,&ldo;對不起。&rdo;

感受到他語氣低沉,卿如許閉著眼睛撇撇嘴,又捏了捏他的手指,道,&ldo;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又沒有生氣。&rdo;

&ldo;嗯。&rdo;男人低低地應了一聲,又緊了緊抱著她的胳膊。

許是感受到了男人有些話少,過了一會兒,卿如許又問,&ldo;所以,你到底去哪了呢?&rdo;

&ldo;卿卿&rdo;

&ldo;嗯。&rdo;卿如許不知他要說什麼,就應了一聲。

&ldo;我把我師父殺了。&rdo;

卿如許睜開眼來,回過身去。

沒有月色與燭光的屋中,光線晦暗。顧扶風緊緊地閉著眼睛,薄唇緊抿,身體緊繃,手指骨節繃得發白,似在極力地壓抑著什麼。

卿如許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來。

她什麼都沒說,俯身回抱住了他。

男人將頭埋在女子的脖頸間,他沒有說話,就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和力量,一點一點地撫平自己布滿傷痕的心。

卿如許皺著眉頭,亦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感受到他身體不似方才那麼寒冷,心跳也逐漸平靜,卿如許才終於鬆開了他。

&ldo;你有沒有受傷?&rdo;

顧扶風垂著眼眸,搖了搖頭。

卿如許又輕聲問,&ldo;那你師父跟你說什麼了嗎?&rdo;

顧扶風沒有說話,望著屋頂,人有些失聲。

半晌他緩緩地坐起身來,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

卿如許接過來,就著青灰色的天光看了看,見令牌上還沾染著血跡。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寫著一個&ldo;嶸&rdo;字。

嶸劍閣的令牌,她見過,可這個卻與她之前見過的都不太一樣。花紋不一樣,大小也不一樣。

顧扶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ldo;我的手上沾了我師父的血,再也洗不乾淨了。&rdo;

他的眼前血紅一片。

腦海中一遍一遍地重演著那時的場景。

他的劍沒有慢,可是對方卻慢了。

雪亮的劍身瞬間洞穿了男人的胸膛,灰白的頭髮也因劍氣而渾然飛揚。

無數的鮮血,濺在了他的臉上,脖子上,衣服上。

滾燙的。鮮紅的。

而那柄無用,因在最後一刻被顧扶風試圖強行阻斷,刀身不堪內力相逆,這才猛然折斷,只余半截明晃晃的刀身,依然插在男人的胸口中。

卿如許看著他失神的眸子,心中又是一疼,伸手握緊他的手,喚他,&ldo;扶風,扶風?&rdo;

顧扶風這才回過神來,眼底都是倉皇不知所措。

卿如許輕撫他的脊背,以示安撫,半晌,又問,&ldo;那這個令牌,是什麼?&rdo;

顧扶風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啞地道,&ldo;是嶸劍閣的掌門之印。&rdo;

&ldo;掌門之印?&rdo;

卿如許緩緩睜大了眼眸,又看了看那方令牌,只覺得它在手中的分量又沉了幾分。

&ldo;這個,是你師父給你的?&rdo;

顧扶風點了點頭,又抬了下下巴,示意床邊,&ldo;還有那柄寒炎。&rdo;

長劍烏黑,在昏暗的天光下,閃著深沉的光芒,半點兒雨水都不曾沾染。

卿如許一抬頭,又瞥見桌上的的一道銀光。那是顧扶風的那柄&ldo;無用&rdo;,可是,竟已從中間斷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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