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4页)

看不到一点纹理。刚开始接触,你一定认为它们脏得不行,可是,每顿饭后,罗奶都用碱面沏水,非常用心地洗那些碗。

洗完,冲又冲的,罗奶在别的方面特别节省水,唯有洗刷饮食器皿,不惜水。

“好香啊!”我赞叹。

“你就愿意吃这一口,放桌子吃饭吧,好了。”

小波应一声,放开我,去搬她家的那个小炕桌。

“奶,”我问罗奶,“木杜里是什么?”罗奶好象小波说的一样,也说,“木杜里就是木杜里呗。”

看来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汉语。

“哪天我拍几张照片放在网上,征求一下动物学家们的意见,这是什么动物?可别说是新发现的物种。”

罗奶笑了,“新发现的?我比小波还小,就和木杜里玩。”

“它能和人在一起玩儿?”

“那是,木杜里还能看家呢,主人放在哪儿,守着什么,它就不会跑,原守在那里不动。除非是它熟悉的人,它不熟的想接近它主人让它守的东西,那人可就倒霉了。”

“会怎样?”

“会怎样?它的力量可大了,还能喷出一种棘毒,足以把人眼辣瞎了。”

“嘘,”我倒抽一口冷气,“亏得我刚才没动它!”

“你?它不会,你爸是它的主人,它们还会伤你?我们家,我和小波没事,大波就不行,着它边儿,它就弓起身来吓唬大波。”

“我爸是它的主人?我爸让它看着啥?”

“看着花。”

“看着花?”

“吃饭吃饭,拿碗盛饭!”罗奶打断了木杜里话题,张罗着吃饭。

也是,有一丝糊味儿飘上来。新煮出的“猛固布达”很烫,我用筷头挑着吃。边吃我边和坐在我对面的罗奶说话。

“奶,那恶鬼今天把我们单位的一个女孩子整死了。”

罗奶沉下脸去,她没问“你咋知道是那恶鬼干的”诸如此类的话,她知道我确切知道那恶鬼的行踪了。

“我爸生前的什么事它都知道?”

“谁?知道?你爸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摇摇头。

“是啦,你爸的事,你做儿子的都不知道多少,更何况说别人了。”

“他们说,那女的和我爸好……”罗奶放下筷子,说,“那是你爸悠忽悠忽地去看生前相好的女人,被恶鬼跟上了。”

“那他怎么不保护跟他好的女人,和恶鬼搏斗?!”我义愤填膺。

罗奶叹了一口气,说,“人刚死,那魂灵啊,象刚出生的婴孩似的,软弱无力啊,一阵风就能把它吹跑了,他哪有力量和那个能致死人的恶鬼比划呢?”

“奶你说,我是我爸的亲人吧?”我取消了一个“最”字,“你说,那恶鬼害死了我爸之后,它得有多少次机会对我下手,怎么一直到今天下午才来捂扎我?”

罗奶认真看着我,象看我有没有被那恶鬼弄伤似的。

看我安然无恙,才说,“你知道,把你爸杀了,那恶鬼得费不少力气,一时半会它还积攒不了力气对你下手,更何况,你有你的守护魂灵守护着你,它轻易近不了身。到有力气了,你也防备了。我的额其合管用?”

“管用,它是我的守护神。哎,奶,有的时候,它的叫声,咋那么小?”

“那它遇到你爸的魂灵了,你爸老上我这儿来,它不生。虽然你爸死了,它也熟悉你爸——你可不能用神刀扎你爸呀,把他的魂灵扎死了,扎散了,他就永远不能托生了,你爸是个好人呐。”

“在苗圃,我把那恶鬼扎了一刀,它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