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这家伙不对自己下毒手?他双膝一软,万般不情愿地在柳乘风动作之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小人东厂档头邓通见过百户大人。”

柳乘风哂然一笑,得意洋洋地坐回椅子上,却不让邓通起来说话,瞪了身边拥簇过来的校尉们一眼,道:“都愣着做什么?继续砸,不把这乱党的屋子砸了,如何向朝廷交代?王司吏,你去给我斟杯茶来。”

校尉们咂舌,心里对柳乘风已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于是一哄而散,各自散开打砸去了。

柳乘风则是悠悠然地坐着,等到王司吏送来了茶,才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邓通,道:“邓档头方才和本大人说什么来着?哦,是了,是本大人不该砸这莳花馆是吗?”

人一跪下,所有的气势都化为了灰烬,人家居高临下地和你说话,你便是再有威势、再有靠山也自觉地比别人矮了一截,邓通虽然心里愤恨,可是又怕这呆子发疯而不敢站起来,嘴唇都咬出血来,道:“这莳花馆乃是……”

柳乘风冷冷地打断他道:“乃是什么?本大人管不了。本大人只知道这里有人竟敢袭击锦衣卫亲军,还敢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这些人已是乱党无疑了。怎么?你们东厂,你这小小一个档头,居然和这些乱党有关系?”

柳乘风的话里头,摆明了是挖了个坑请邓通跳下去,若说是,那么结交乱党四个字可不是好玩的。可要是摇头,人家要砸莳花馆,东厂又有什么借口干涉?邓通已被柳乘风整得七荤八素,纵是他铁口铜牙,这时候也有一种使不上劲的感觉。

只听柳乘风继续道:“东厂的公公们都是天子的私奴,断子绝孙了的阉人,想必也不会和乱党有瓜葛。这么说来,是你们这些下头的人私自结交乱党,图谋不轨是吗?哼,待会儿本大人将这些乱党全部拿去百户所拷问,若是确有其事,莫说是东厂,便是牵涉到了内阁,本大人身为御下爪牙,也敢进去拿人,你还跪在这儿做什么?唱戏是吗?带着你的人给本大人滚出去!”

邓通听了柳乘风的话,差点儿没有一口气提上来吐血而亡,先是骂自家的主子断子绝孙,之后又是攀咬东厂通贼,最后一句话更离谱,跪是他逼着跪,滚又是让挥手要滚,一个锦衣卫百户,这口气、这架子,当真比指挥使还要大几分,偏偏人家说的话无懈可击,若内阁真有乱党,他当然可以去拿人,可是内阁又有谁是乱党?这不是废话吗?…;

邓通最大的悲剧是,事情发生得太仓促,没有纠集到足够多的人手,若是带了三十、四十个人来,也不必怕这姓柳的,现在人都已经跪下了,想要翻盘已经不可能了。

“哼,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邓某算是认栽了,还是走得干净,这莳花馆背后的人自然会出面收拾他。”邓通心里这般一想,便带着十几个番子灰溜溜地出去。

整个莳花馆,已是被砸了个稀巴烂,除此之外,老霍等人还在一处库房里抄没了一万四千两纹银的赃款,各种金银首饰、字画美玉若干,柳乘风一声令下,命人压着二十多个乱党,才打道回府。

这一趟打砸,百户所的校尉可算是扬眉吐气,锦衣卫至今,几个油水多的地方一直被东厂把持,东厂那边,更是将锦衣卫压得死死的,而现如今柳乘风一出手,那平素威风八面的档头便乖乖给百户大人磕头,这是何等威风?众人押着人犯走在大街上,都觉得满面红光,很是得意。

唯一暗暗显露出担心的,却是那王司吏,王司吏偷偷追上在前头骑马的柳乘风,牵住柳乘风的马,一面走一面道:“大人……这一趟固然痛快,可是这一下不但得罪了东厂,连带着还得罪了户部钱粮主事,大人,这莳花馆的背后,就有那钱粮主事的身影,只怕……”

六部最紧要的部门之中,除了吏部之外,还有一个户部。户部手掌天下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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