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2/5页)

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这不是在向咱们示威吗?”

示威……

李东阳的眼中掠过一丝冷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眸来,慢悠悠地道:“太子的文章,想必不会差。否则皇上不会准许刊印,就是那柳乘风,难道敢取笑太子?或许,这太子的文章里会有变故,而柳乘风这么做到底是无意为之,还是刻意让内阁知道他学而报的厉害却不得而知了。一个学而报,左右清议舆论,确实不能小视。”

刘健颌首点头道:“正是如此。老夫早就说过,学而报不能留,现在如何?”

李东阳淡淡一笑,搁下手头的事,慢吞吞地道:“刘公,这东西既然出来了,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洪武先皇帝订下来的这么多规矩。你可见有谁能遵守吗?只怕就是皇上,也不能恪守祖制,所以东阳一向倡导堵不如疏,一味封禁是没有用的。”

刘健抚案,道:“哦?怎么个堵不如疏的法子?”

李东阳淡淡道:“他能办报。别人也能办报,大明若只有他学而报,清议舆论自然都随他的掌握,可要是报纸多了呢?咱们内阁嘛,也可以办一份,到时候你我登场,他一个学而报也就发挥不出什么作用了。”

刘健沉默……

细细想过之后,不由一笑,道:“宾之果然高见,只是要办报,又以什么样的名义?”

李东阳阖目道:“这种事不能放在官面上来,只能私下里来操作,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闹成这个样子,首先是内阁要稳住,但愿不要再生出什么事才好。”

刘健便不说话了,又低下头去,他的眼睛一向不好,就是在这光天之下,也得移着油灯靠近了才看得清奏书上的字,这时候将油灯移近一些,眯着眼,继续端详起奏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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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河。

河道足有四五丈宽,而这里恰好是潞河的终点站,这条河是通往通州、天津至杭州的漕粮水道,往往是江南的赋税、商品运到天津,再转经通州卸货,此后再用小船将货物运进京城。

这条河水的水深不过四五米,不能行大船,所以站在河提上放眼看过去,那如镜的河面上,一叶叶小舟如星点一般遍布在河道上。

靠着这河道,是七八处栈桥和靠岸的石梯,河提处,遍布了货栈、酒肆。

河提上,行人如织,卷着裤脚的脚夫,担着货物的货郎、招揽生意的伙计,鲜衣怒马的商贾,还有杂耍的艺人,人声嘈杂鼎沸,置身在其中,让人有点目眩。

一条舟船靠了岸,出来的是个小商人,正准备指挥着伙计卸货,而在这时,几个泼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凑过来,其中一个对这商人耳语了几句,那商人露出畏惧的样子,另一个泼皮龇着黄牙,朝他呵骂,商人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妥协了。他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刚要伸手摸进去,这钱袋子却被一个泼皮直接抢了,颐指气使地朝他呼喝几句,便带着人嘻嘻哈哈的扬长而去。

这小商人傻了眼,想把钱袋夺回,又没这个胆量,可是不夺,却又舍不得,呆呆地站在栈桥上发呆,边上有人看了,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本该就是如此一样。

商人铁青着脸,深吸了一口气,那心疼劲儿总算过去,似乎是在说,只要货物还在,花钱消灾也是应该的,这船里都是江南来的上好丝绸,只要转手一卖,这一趟无论如何也算没有白跑。

商人带来的脚夫已经开始卸货了,商人则是准备上去联系货栈,看看能不能寄存一下。

正要过栈桥,这时却有一个道人带着几个人将他拦下,这道人一副仙风道骨,白须皓发,很有几分威仪,他淡淡地看了这商人一眼,和颜悦色地道:“施主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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