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部分 (第1/4页)

而朱佑樘现在这个症状,定是肝部出了问题无疑,而病症如此明显,只怕这病是肝硬化居多,肝硬化在前期并没有太多的迹象,像朱佑樘这般明显的病症,也多是中后期了。

柳乘风脸上的担忧几乎是写在了脸上,这种病是很难根治的,不但如此,一个不妥,就可能搭上xìng命,最后无yào可医。事实上,以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柳乘风也是无计可施,唯一希望的就是朱佑樘改变生活习xìng,或许能延缓病症。…;

朱佑樘听罢,道:“朕又岂不知道,宫里有个太医,说朕已病入膏盲,朕立即罢了他的官,叫他流放了出去,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朱佑樘现在的表现,竟是十分平静,这不禁让柳乘风有些愕然,柳乘风不禁顺着朱佑樘的话问道:“这御医所说,也是为了陛下安危着想,微臣也算是半个大夫,却也知道这御医所说……”

朱佑樘叹了口气,摇摇手,道:“朕岂会不知他所说的,也是心系于朕,朕不是讳疾忌医,只是此事若是传出宫去,难免会引发朝野妄测,朕还有许多事要做,可是现在身体大不如前,确实是不成了,因此,必须尽快在无yào可医之前,把手头里的事做好,也……”朱佑樘的脸sè很是黯然,随即强打jīng神,道:“也算是给子孙少留点担子和干系吧。”

朱佑樘瞥了愕然的柳乘风一眼,随即微笑道:“你肯定在想,朕为何这般坦然是不是?其实朕也怕死……”朱佑樘甚至俏皮的朝柳乘风眨了眨眼睛,牵着柳乘风道:“来,咱们坐下说话。”

早有太监在这朝殿正中设下了两个座椅,朱佑樘才叹息道:“其实朕也怕的很,和你说句不该说的话吧,其实朕前些时日,悄悄在宫里蓄养了一些丹士,听信他们的言辞,说是能炼出不老丹……”

柳乘风听到这里,不禁苦笑,果然无论是哪个皇帝,都承受不住这长生的yòò,却还是道:“陛下,这方士自始皇开始,便自称能练出不老丹来,可是现在始皇帝又在哪里?”

朱佑樘拍了拍他的手,叹道:“是啊,朕也知道这个道理,人难免一死,若真有不老丹,先帝也早已不老了。朕也是一时为人méng蔽而已。”

朱佑樘突然对柳乘风说出这么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尤其是这种骇人听闻的秘闻,让柳乘风心里添了几分担忧。若是这句话传出宫外去,肯定会是满城风雨的,毕竟先帝偏信方士的教训还在,当今皇上重cào旧业,这是何等要命的事?

可是朱佑樘说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朱佑樘自己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知自己时日已经不多,事后回想颇觉的可笑,所以才拿这当作是一桩趣闻,说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听。

朱佑樘长吁了一口气,继续道:“可是现在,朕是不信那些方士的鬼话了。而朕流放那个御医,却是为了处理朕的身后事。”

“身后事?”

朱佑樘正sè点头,道:“朕的病情,绝不能外朝知晓,否则必定引发朝野震动,因此朕不能告诉别人,朕现在已经病入膏盲,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把手头里的事做完。现在朕最忧心的是宁王,宁王是大患,若是不除,势必要留给厚照,你明白吗?”

柳乘风点头,这世上有两种皇帝,一种是惹下一大堆麻烦留给子孙的,还有一种就是清除掉一堆麻烦,指望自己的子孙能太平的。从某种意义来说,朱佑樘与太祖皇帝的本xìng像极了,都是那种满心为子孙打算的皇帝。

只是想到朱佑樘的身体这个样子,柳乘风心里就有些黯然了,无论怎么说,朱佑樘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更有半个父子之情,若没有朱佑樘这样的皇帝,就不会有柳乘风的今日,这种感情完全是发自柳乘风的肺腑,他坐在这殿中,竟是一下子痴痴呆呆,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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