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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女僵硬地朝她點了下頭,眼淚止不住地流。

其他玩家也看了過去,但都沒有看出什麼眼鏡女詭異的狀態,只是覺得這人的臉色是有些不好。

洛潯說道:「主任老師,要不我送張老師回辦公室休息一下吧?」

他也不確定他能為眼鏡女做什麼,但他總感覺不能再讓眼鏡女留在這裡,至少把她帶去一個安全些的地方,說不定……

「別了,你是男老師,到時候遇到什麼情況你可能不方便。」教導主任說的話打碎了洛潯的幻想,說道:「這樣,我送張老師去醫務室,各位在這裡等我一下,很快就回來。」

眼鏡女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在教導主任的攙扶下,眼鏡女站起身,步履蹣跚地朝外走去。

走向死亡的終局。

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不對。

洛潯的心情一步步跌落谷底。

出門之前,教導主任突然回頭,直勾勾地盯著他,威脅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坐下吧,洛老師,我很快就回來。」

依從教導主任的命令,洛潯僵硬地坐了回去。

這句話讓他徹底明白了眼鏡女的命運。

遊戲可以給他一點點小小的獎勵,但並沒有給他更多的權利。

他救不了任何人。

有那麼一瞬間,洛潯甚至對手上的獎狀感到不滿。

既然他什麼都做不到,為什麼要把清醒的資格給他,明明所有人都是見死不救的兇手,憑什麼只有他要遭受良心的譴責?

好在這樣消極的想法只有一瞬間,很快洛潯就緩了過來,捏住了拳頭。

不,正因如此,他才要保持清醒。

他是多麼弱小的人,連保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遑論拯救他人。

清醒,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是僅有的,只有他能做到的事了。

哪怕對於這吃人的遊戲來說,清醒,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很快張老師就回來了,快到讓人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去足足隔了一棟多功能樓的行政樓底樓醫務室。

只是眼鏡女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洛潯心裡很不好受。

他把獎狀折小放進口袋的時候突然摸到了什麼東西,抽出來一看,是那張原本黑白色的照片。

為什麼要說原本,因為這張照片現在不是黑白的了。

有一部分變成了彩色。

屬於眼鏡女的那部分。

她本人,連帶著周圍的一小片景色,都變成了彩色。

洛潯覺得喘不過氣來。

這張似是嘲諷似是哀悼的照片,讓他燃起一種強烈的怒火。

他要贏。

他要活著出去。

「好了,叫大家來除了表彰最佳新人教師呢,還有就是關於執勤的事,上午有老師發現有學生偷偷在課間使用手機,請各位老師注意,一定要重視這一點,決不能讓悲劇再次發生!」

悲劇?什麼悲劇?

洛潯能想到的悲劇只有林艾洛的悲劇,可是林艾洛的處分單是早戀,和手機有什麼關係?

不對,或許確實是有關係的。

洛潯不能確定自己的推想對不對,但他大概有了一點想法。

教導主任繼續說:「因為這個情況,經過討論,學校從今天下去開始就會把屏蔽器打開,所以執勤期間各位老師可能收不到信號,行政樓除外,多功能樓和教學樓全天都開著信號屏蔽,只有靠近辦公室的位置才有信號,希望大家注意。」

這也是為了防止學生用手機嗎?

洛潯不記得自己上學時間有沒有類似的規定,但他確實覺得這樣做有些過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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