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5页)
丽丽的讲话声,也遥望那个方向,喃喃道:“木艺厂就建在那座山里,以前是监狱,偏僻得很,没人愿意靠近。”
李安民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绷带小伙说木艺厂冒黑烟,应该是真的烟,可能是炊烟,也可能是烧废木头的浓烟。徐师傅说木艺厂冒黑烟,大概指的是晦气,诸如坟头冒青烟之类的比方用语。而丽丽说的黑烟,就值得推敲了。
周坤认为徐师傅也许有故事,但不太可能是凶手,他的馄饨摊很受欢迎,哪天不出摊一问便知,第二天到镇上了解情况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徐师傅缺少作案时间。
三个半人在胡同里穿行,中午十二点整,太阳高挂,走出了一身汗,经过小店时,周坤掏钱买水,丽丽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这声音带着感染力,传给了她身边的李安民,又传给了高涵,她们天亮出村,早饭是徐师傅友情奉献的十六个馄饨,接着就是不停地走路、打探。
周坤把冰红茶递给两学生,矿泉水她和丽丽喝一瓶,丽丽出神地看向小店斜对面的楼梯口,捏住鼻子,拉着李安民的手摆动两下:“妈妈,臭。”
李安民瞥向楼梯口的垃圾桶,桶身油黑,垃圾漫溢,墙上用红漆写着几个大字:请勿随地大小便。旁边贴着花花绿绿的广告宣传页,有的已被撕毁。
高涵扇扇风,看向周坤:“先出去吧,找点吃的,我快前心贴后背了。”
周坤“嗯”了声,店老板赶紧说:“你们要不急的话,喝完再走,把塑料瓶留给我。”
看店的是个黝黑壮实的中年妇女,做点生意不容易,李安民一口气把冰红茶灌完,顺手搁柜台上,就在这时,从楼道里走出三个青年,其中一人大声嚷嚷道:“娘B的,又跑了,让老子逮到非踤死他!”
三人骂骂咧咧地走到店前,刚才吼话的那个大块头轻拍柜台的玻璃板,喊道:“妈,可乐。”
李安民牵起丽丽拉着高涵往旁边退开,中年妇女卷起袖子,捞起架上的鸡毛掸对着大块头一顿猛抽,喝道:“你当老娘开店不要钱,啊?要什么给什么!啊?”
大块头抱着头叫:“我有钱!我带了钱来,我这不是带兄弟来照顾你生意吗?”
中年妇女气得浑身发抖,挥鸡毛掸子的力度越来越大:“老娘就缺你几个臭钱?那些不干不净的钱是从哪儿搞来的?偷的不行就用抢的,局子蹲过还不长教训,跑去跟那个毛秃混,脸还没给我丢够?”
大块头的手臂被抽出几道红痕,也上火了,一把抓住鸡毛掸子往上扬去,中年妇女被掀得重心不稳,往后踉跄,大块头伸手要扶她,没捞住,“哐”一声,中年妇女的后背撞上货架,“哎哟喂呀”的痛叫起来,两眼一瞪,从柜台下钻到外面,朝大块头身前一挺,扬起手噼里啪啦地抽他耳光,边抽边叫:“你有出息,敢打妈了?有本事你动手,你把我打死就没人管你啦!”
两个小弟有些手足无措,你看我我看你,连忙上前劝架,中年妇女连他们一起打,厉声干嚎:“就是你们!就是你们这些小B样的把我儿子带坏了!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大块头扔了鸡毛掸,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妈!”用劲抓住她的手腕。
中年妇女红着眼叫:“打呀!你连老头子都敢砍,还有啥不敢做的,你打呀!老娘就当白生了你个狗崽子!”
周坤从中调解:“大妈,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小伙子,你放手。”
旁边做生意的大叔大婶也围上来劝架,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从乡下安置过来的农民,大多是同村的,一家有事十家帮忙。
大块头先松开手,中年妇女还要扬巴掌,被高涵从后面拉住,周坤也把大块头拽远,掏出烟,给三个小青年一人递了一根,笑道:“我叫周坤,兄弟,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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