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4/5页)

他做的。』

『他说什麽你就相信什麽?像这种野孩子,说的话连一半都不能信。。。。。。』

他的话讲到一半就停了,动作也是,Margrette低低地尖叫起来。因为我的友人用单手抓住了他的拳头,然後用力向後扭,我听到骨头劈哩啪啦的声音。

『痛死了。。。。。。你疯啦,John?』

『那孩子说他没做,就是没做。要我说第二次吗?』

一直以来,John用这种声音说话时,我从没见过有人敢反驳他。就连我也是。

『还有,告诉你的女儿,要虐待动物我管不著,只要不是保育类动物。但是请他回家自己玩,不要在这里玩给那孩子看,听到没有?』

最後四个字他是对著那个法国洋娃娃说的。从此我再也没看到她出现在这里。

不过听说这件事带给我的友人很大的麻烦,因为他扭到脱臼的那只手,是他未来指导教授的手。我一直到上了国中,自己搬出去住时,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件事。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一直不肯离开培育园,搂著那只天鹅哭了很久。直到他们把小天鹅的尸体拿去清掉,帮园子加了锁,我还是窝在笼子旁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总觉得心里很气、很郁闷,而且不单单是为了Margrette诬赖我。

『回家吧,吃晚饭了。』

『我不想吃。』

『怎麽可以,男孩子遇到一点挫折就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样子?走,跟我回家。』John的声音有点急燥,他伸手拉我,把我从鹅妈妈旁边带开,还试图抱我起来。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跑过去继续捧著天鹅的脖子,John瞪著我:『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我不要。。。。。。』

『再闹别扭我要生气了!』他在我面前蹲下来。

『我不要!你凭什麽管我!你又不是我爸爸!』

友人一瞬间静止了动作。我有点後悔说出这些话,但出於某种自尊心,我不想道歉,也不想改口,我只是硬著脖子:『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不是吗?爸爸妈妈都不管我了,你是我的什麽人,你到底有什麽企图?』

我以为John会扇我巴掌,要不然就是罚我没晚餐吃(反正我不在乎)。但是他什麽也没做,那时候我还很小,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的表情,其实很哀伤。

他一句话都不说,我反而觉得可怕,过了一会儿,他站直起身,然後走到园子的另一端,打开了笼子。我开始担心起来,我放开天鹅妈妈的脖子,想跑到友人的身边,但是他却朝我走过来,手里握著什麽生物,正在轻轻挣扎著。

『John。。。。。。』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绕到我的身後,蹲下来用他的手臂环抱著我,然後把他的大手拢著放到我眼前:『把手摊开。』

我照他的话做,一个温暖的小东西掉到我掌间。那是一只好小好小的鸟,身上的毛光秃秃的,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张著嘴哑鸣著。我小心翼翼地捧著他。

『这是杜鹃的幼鸟。』我的友人说。

『杜鹃?』

『嗯,可是刚刚那个巢,却是画眉鸟的巢。』

『为什麽?』我吃惊地问。

『因为杜鹃鸟不会养自己的孩子。杜鹃在繁殖的季节时,不像别的鸟类会雌雄一起生活,他们会随机地配对,雌杜鹃在产卵前,会先物色其他鸟的鸟巢,比如黄莺、云雀或是画眉鸟。等到老鸟离巢了,他再像小偷一样偷偷溜进去,先把画眉鸟的蛋踢下树去摔破或衔走,再趁机产下自己的卵。』

『画眉鸟妈妈。。。。。。不会发现吗?』

『因为杜鹃的蛋,会根据偷下蛋的巢|穴,拟制出与那种鸟同样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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