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部分 (第3/4页)
到了当年的松锦之战,只是时过境迁,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已完全倒转。
庞岳赶到之后,依然像昨日那样,选了外围的几处高地,让士卒将缴获的沈志祥、张勇、班志富等人的将旗、人头一一向清军展出。随后便是喊话劝降,倒也没有太指望能兵不血刃拿下这一万二三千清军,主要还是为了在他们的伤口上再狠狠地撒上几把盐。
而到了此时,尚可喜却似乎早已看淡了一切。昨晚,得知荆州失守,沈志祥、张勇、班志富等人阵亡的消息,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都是当世良将,国之栋梁啊,可惜了,可惜了。”;今日上午听说庞岳、高一功已经北上,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表示:“来了吗?来了就来了吧。”;直到刚才,听格什哈统领说明军正在展示缴获的将旗并劝降时,他仍旧只是淡淡地说道:“哦,是吗?知道了。劝降?劝降就不必理会他们了。”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或许这便是此刻尚可喜内心的最真实写照。相比奸雄末路的悲哀,生死已显得那么的无足轻重。
清军拒降早已在庞岳的意料之中,因此并不感到奇怪,也并不觉得有何影响,随即下令埋锅造饭,只等养足精神后便开始最后的决战。
这时候的清军,已经被压缩在几个孤立的小山头上和山下的一片狭窄区域中。粮草辎重早已丢得一干二净,人心惶惶、饥肠辘辘,纯粹是靠着昔日的惯性在维持着秩序。
吃过午饭、略作休整之后,斗志昂扬的明军发起了总攻。
一时间,鼓声大作、号角齐鸣,炮声隆隆,气吞山河。湖广镇的将士们压抑多日,心中积攒的怒火倾刻释放,成了驱使他们向前的最佳动力。忠贞营的将士们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复仇在即,无人不精神振奋。在这一刻,无论是湖广镇还是忠贞营。心中几乎都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向前!全歼敌军!
辽阔而清爽的天空下,喊杀声直冲云霄。昔日静谧祥和的荒山野岭成了血流成河的生死战场。
势如破竹!在后方观战的陈英看了一阵,头脑中首先浮现出了这个词。
而庞岳则想到了两个更具现代意味的词汇:平推。碾压。
面对着如狼似虎的明军,已经穷途末路的清军虽被激起了一些绝境中的血勇,但与建制完整、令行合一的对手相比,无疑仍是杯水车薪。不断有悍勇敢战的清军涌出,却也不断被明军的人潮淹没得无影无踪。战线,在一步一步地继续朝清军据守的区域中央压缩。
竖着蓝色镶红边大旗和织金龙纛的那座小山头上,尚可喜席地而坐,看着山下的战况,听着连绵不绝的刺耳呐喊。神色平静如水。突然匝了匝嘴唇,问道:“还有酒吗?”
“有,这就给您拿过来!”
“绝境之中饮酒观战,我尚可喜又能算得上古今第几人呢?”尚可喜接过牛皮酒囊,嘴角抖出一丝微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
战斗在持续,时间在飞逝。战报一条条传来,无一例外均是坏消息。
“启禀王爷,西侧山头失守。孙军门力战殉国,其麾下兵马只撤回来了千余。”
“哦,知道了。刘副将要请罪?请罪就不必了,让他先去歇着吧。他们都辛苦了。”
……
“王爷,贼军攻势太猛,许将军身负重伤。已无法再指挥作战。”
“老许也负伤了吗?那就让他交接之后回来吧,老班已经走了。我身边的老人可不多了。”
遍体鳞伤的许尔显很快被抬到了尚可喜身边,铠甲已被解下。裹伤的白布被染得鲜红,仍在不断地渗着血。
“王爷,我……”许尔显说话也已变得有些困难。
尚可喜抬手制止了他,并让格什哈们退到了一边,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