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4/5页)

歉。

“跟我没有关系,住出去是对你自己比较好。”云贵皱起眉,好像她侮辱了他。

“可是……依依需要我啊。”青羽迷茫。

云贵哑然。是的,整个扇子流程都需要她,但是她懂得什么呢?几天前,就在这个房间,关起门来,云心曾质问他:“你在搞什么?我明明告诉你,只要你先向她施恩,这个傻子什么都肯替你做的,她什么都猜不出来的。”“我知道。”“她有点儿傻骨气又怎么样?顺着她好了!一个老扇坊又怎么样?那几个小孩子,如果可以栽培,正好做我们的人手,不行的话,以后踢走也不迟。可是她啊,全部流程像她这么熟的,再也没有了,引秋坊没在时她就在了,她是个宝贝!”“我知道。”

他知道,但是青羽这家伙知道什么呢?看见她那一刻起,他就看穿了她是什么人,像云心报告的那样,一个傻子。她永远猜不出云水坊的水有多深,趟进来,从此就与云水坊共存亡,要么撑下去,要么有一天身败名裂。他已经撑得够苦,何必又带一个?

他跟青羽翻脸,也许是故意的,把她从门口推开。此刻叫她住远点儿,也是为她好,真有什么事的话……真有什么事呀!也许她可以撇清一点儿。他跟云心已是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但并不一定非得把别人拖下水。

可这傻子不肯走呢!只要有人需要她,她就不愿意走吗?这叫他……叫他怎么说!云贵死死盯着墙上“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的冷金笺对联。冷静,冷静……可是叫他说什么好呢?

青羽目光却被旁边玻璃壳自鸣钟上的钟点吸引了,“哎,时辰要到了,约好去山上看竹子呢!”

做扇骨的竹材很讲究外皮,所谓的“货卖一张皮”,竹材未干透之前,表皮清筠不能有丝毫损伤,否则犹如美人面上生疤,那价值损失多少,就说不得了!为了保证材料完美,讲究的扇骨艺人常常自己亲入山中精挑细选竹林,选好后截成小段,用纸包好携运出山。采伐旺季在冬天,许多未雨绸缪的秋季就去挑货订货了,如今已快入冬,依依说要做批好扇子,那自然该入山去,跟种竹子的山主都已经约好。

“我去叫她。”云贵站起身。

“不,不用了。”那个什么银杖,应该很有趣吧?依依和四宝的笑声,连这个院落里都能传进来,“她很开心,让她玩会儿吧,反正她也没选过竹子,我去就好。”

云心不会喜欢这样,她希望把青羽脑袋里的知识全榨出来,一丝都不放过呢!云贵阴郁地想。那样也好,早点儿把这女孩子榨干,再像甘蔗渣一样吐掉,以后云水坊再有什么沉浮,也就与她不相关。

添重帘慕添重伤(3)

他按了按她的肩,“等着。”便去叫云心。

那是演戏时,戏子扮演远方的帝王时使用的权杖,木质的,有戏子气质一般夸张雕刻与癫狂涂料,蛇与果实、假的金粉与火焰般的红。但杖头那颗银球居然是真的银子,镂空,里面有只雪白的小耗子,四只小红爪子踩着球,再怎么奔跑,都是逃不出去的,只能蹬动球儿不停转动罢了,说起来真是悲惨的命运。但所有少年和孩子围着它,都逗弄得兴高采烈。少年和孩子们,根本是这样残忍的生物,而且残忍得如此兴高采烈、理直气壮,让人也只能原谅了。

云贵对云心道:“山上的约,你要去了。”云心跳起来,吐吐舌头,“是,大哥!”

别人都以为他是狠心的家长,指使大病初愈的妹子干这干那,其实,谁都不知道,这里真正主事的是云心。他是废人,从很早起,就已经是废人了。

云贵跨过一道门槛,忽然道:“你去引秋坊前给我留下的珍珑,我已经快解开了,就差一步了。”

“啊,那个,我自己都解不了。”云心耸耸肩,“因时因势的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