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页)
你还真是个行动派,”苏良一面帮我收拾东西,一面感叹,“你找好下一份工作了吗?”
“再说吧,”我将东西收拾好,看看掌心的手机,“我打算回家住一段时间。”
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第二天早上到了A城火车站,到了我才想起来,我还没问过,我爸妈住在哪里。
三路车从我眼前驶过,正好可以到我和赵春深以前的家,我不知不觉登上了那辆车,票价从五毛涨到了两块五,到家十九站,差不多是从始点到终点。
以前低矮的房屋被拆得不像样子,尘土飞扬,碎瓦满地,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建起幢幢高楼,会住上来自不同地方的人,物不是,人也非。
那里是种扫帚梅的地方,那里是水龙头,那里是板凳,我在尘灰中找到了原来家的位置,一个建筑工人走过来: “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吧,你没看来来往往的挖掘机?万一被砖头砸到怎么办?”
我拖着旅行包沿着坑坑洼洼的路往前走了一段,按照记忆转了个弯,果然看到了那个沁心亭公园。
还好,这里没有拆。
亭子已经旧得不成样子,显然很久没人维护了,我将旅行包放下,寻了个位置坐下来,前面是小湖,右侧是一片小树林,左侧是两架秋千。
赵春深喜欢冬天来,而我喜欢夏天来,那时候小树林里野花都开了,我和石小娇折了花做成花冠戴在头上,然后跑去荡秋千,边荡边幻想自己是花仙子。
记忆里的风景永远那么美,心里的湖是那样大,大到像海一样,水天相接,心里的树林是那么大,蓊蓊郁郁,走不到头,心里的秋千是那么高,荡起来的时候身下好像有风。
朱亮说,人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就老了,看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自己老了……有点矫情……我笑了笑,抱着腿靠在柱子上。
手机响起来,号码陌生,我接起来,对方的声音清朗。
“素素吗?我是陆岸。”
“陆岸啊,”我重复了一遍,“好久没联系了,你好吗?”
“我现在在A城,等我回到B城就去看你。”
“那巧了,我现在就在老家,哪天约个时间聚一聚。”
挂了电话我才想起来,回忆和怀念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她家里搬到哪里去了。
手机滴滴滴响起来,发出充电的提示音,我叹了口气放下电话。
门口好像有个电话亭,我站起来拍拍屁股,拖着旅行包转了个身。
一个人离我不远站着,看到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嘴唇剧烈地颤抖了两下,难以置信地瞪着我,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素素?”
作者有话要说:迷糊的姑娘不用迷糊,我很快就会写清楚的(看来我暗示的东西只能自己看明白了)……咱们晚上继续
☆、part124…126 妈妈
124
居然……是我的妈妈,我和赵春深的妈妈。
赵妈妈对我的疼爱方式和我生母对我的疼爱方式不同,我的生母说话柔声细语,做事婉转迂回,给人的压力隐隐藏着眉梢眼角间,赵妈妈说话则直来直去,几乎没有甜言蜜语,每当我惹事的时候骂我不留一点情面。
我习惯了赵妈妈,对生母对待我的方式一度相当不习惯,当我逐渐习惯了生母的时候,居然见到了让我既思念又觉得难过的赵妈妈。
“妈!”我奔过去抱住她,什么时候赵妈妈这么矮了,小的时候我只能攥住她的小手指,那时候我常常仰望着她,觉得她是我所有的依靠,而今赵妈妈的背脊有一点弯曲,鬓角也有了几丝白发,秋月春风不相待,倏忽朱颜变白头,当年那个梳着乌黑油亮长发的妈妈,再也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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