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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許還未從睡夢的恍惚中全然清醒,只一直跟著顧扶風在林間狂奔。四周源源不斷的敵人湧來,顧扶風每次都只是微一停頓,聽聲辯位,飛腿、捉肩、橫踢、刺劍,儘可能在幾招之內就將攔路的敵人一一放倒,再拽著卿如許繼續向前跑。
待卿如許被敵人的呻吟慘叫和飛濺的鮮血完全驚醒時,她才發現他倆的方向是山下。
昨晚顧扶風睡醒後,便特意獨自去了離山洞很遠的地方,放出了一支破曉雷。此時,拂曉眾人怎麼也該趕到此山了,只是不知道具體的方位。但往山下跑準是沒錯的。
如今胡人正漫山圍捕他倆,拂曉自然也不能輕易地往山頂上去。他倆現在寡不敵眾,顧扶風也無心戀戰,只帶著卿如許一路向下而行,以期能與拂曉儘早匯合。
然而經過一夜,胡人早已經重新部署,目標明確,此時相互以哨聲呼應,顧扶風與卿如許與眾人也周旋得越來越不輕鬆。
待倆人跑到一處溪邊,旁邊的草叢中突然蹦起一批胡人士兵來,分別從幾個方向攜裹著滾滾殺機朝顧扶風與卿如許襲來!
千鈞一髮之際,為了護住卿如許,顧扶風已經顧不得許多。
&ldo;不用&rdo;響起一聲凌厲的劍嘯,顧扶風飛身而起,劍花一轉,便劈向撲向卿如許的一名敵人,瞬間就將那人的半塊頭皮削了下來!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
那人便摔倒在了卿如許身前,鮮血橫濺,渾濁的白花花的液體跟血水融在一起,似乎還露出白森森的頭骨,令人不寒而慄。
卿如許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登時一驚,腳下的步子一踉蹌,自己也險些摔倒在地。
顧扶風眼觀鼻鼻觀心,劍氣如虹,下手狠辣,頃刻間已經連殺了八九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近身!屍體遍布四周,鮮血淋漓,瞬間就浸染了周圍的草叢。
然而不等倆人再走出幾步,一大波敵人聞聲趕來。
顧扶風與先撲上來的幾人纏鬥,忽覺肩頭一陣刺痛。他橫眉一斜,手中原指向前方的劍已瞬間調轉了方向,立時刺入了偷襲他的敵人的前胸中!鮮血濺了他一頭一臉,顧扶風的表情也未有一絲的波動。
身側又有一道寒光向他襲來,顧扶風反手一發力,伸出兩指,便夾住那柄刺向他的長劍!那刺劍的胡人也是一驚,也沒想到有人居然能兩根手指接下劍刃,甚至還瞬間卸去了劍勢,令他進也進不得,拔也拔不了,只能舉著劍立在當場,像個愣頭鵝一般。
顧扶風自然也不會給敵人逃脫的機會。
下一瞬,他突然鬆了鬆手指,那劍身便貼著他的指間一捋到頭。而他也在靠近敵人劍柄的一刻,手指突然發力,將劍身一推,便反手成拳,一拳砸向了敵人的腦門!拳風霸道雄渾,那人只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似被雷擊,整個人便被這一拳打得飛了出去,撞在了一旁的樹上。
顧扶風一個轉身,躲過敵人揮來的一刀,但他轉勢未停,又在空中斜翻了兩圈,躲開了好幾個人的攻勢,之後,他在轉身間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出劍。
下一瞬,&ldo;無用&rdo;薄薄的劍刃便齊齊地划過兩名胡人的脖頸。
劍太快了。
兩名胡人只覺得頸間一涼,喉嚨便如同被破了洞的煙囪,呼哧呼哧地向外漏著氣。他們想要尖叫,想要呻吟,可卻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鮮血從喉嚨處不斷地湧出,堵住了氣管與嘴巴。他們倒在地上,睜著驚慌失措的眼睛,望著天空,還沒覺察出痛苦,人就已經窒息而亡了。
顧扶風將最後一名撲上來的敵人一腳踹翻,&ldo;無用&rdo;劍芒刺目,削鐵如泥,他劈手一划,便將地上的胡人一刀了結。
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屍體和不住呻吟著的傷者,鮮血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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