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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我只是有些無奈。好像從過去到現在，我從來都沒明白過這個人&rdo;

&ldo;其實這也很正常，人心都是很複雜的。&rdo;顧扶風垂眸看向自己腰畔的長劍，它陪伴他度過這半生的每個日夜，如今劍柄處已經被磨得圓潤光滑，劍鋒上那一道道劃痕，則記載著他們每一次的並肩作戰。

長劍無情，可人能無心麼?

&ldo;即便問一個人你是否真的了解自己，答案可能也是否定的。明白自己尚且困難，又何提明白旁人?&rdo;

男人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歷經人間百態的滄桑。

卿如許嘆息道，&ldo;明白自己?確實，也很難。&rdo;她抬起眼眸，&ldo;你能明白自己麼?&rdo;

倆人彼此相視，似要在彼此的眸子看出什麼來。

顧扶風道，&ldo;也在了解中。&rdo;

&ldo;那你會有害怕自己的時候麼?&rdo;

顧扶風目光深沉，&ldo;會。&rdo;他的眼眸漆黑，看向他的劍，卻像望向某一個時空，也許，是很多個時空。

他補充道，&ldo;當我殺人的時候。&rdo;

卿如許看著他，也依然記得當他拔劍時，身上那股同平日全然不同的殺戮的氣息。

&ldo;你呢?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麼?&rdo;顧扶風問卿如許。

卿如許點頭，低聲道&ldo;也會。比如&rdo;

比如現在。

她沒說完後半句話，而是轉而問道，&ldo;顧扶風，你是不是一直都想讓我放棄復仇?&rdo;

顧扶風並未遲疑，坦誠道，&ldo;是。&rdo;

卿如許的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當顧扶風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她首先想到的是他的一身傷。小的傷口不到指甲蓋兒的大小，大的傷口卻長達五寸，猙獰地爬滿他精瘦的體魄。

她不敢去看顧扶風，只將唇咬得殷紅，又咽下腔子裡那股悶窒的氣息，嘴上仍是強硬地道，&ldo;可我不願意。我是不會放棄復仇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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