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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愣了瞬,皺了下眉剛想說話,眼前的人卻絲毫沒打算給他這個時間。

她的聲音沉著而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今天謝謝你,又麻煩你了。」

「我們重新開始以後,我還是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好,很多的話和心情還是做不到跟你敞開,我覺得挺抱歉的。」

「那天照片的事情,我後來冷靜下來想過。我其實,也不是不相信你,可能只是因為我太自卑了——不過現在說這些也不重要了。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是愉悅輕鬆的,但跟我在一起不是這樣。我也努力嘗試過,但是我的性格,可能永遠也學不會主動溝通,我的經歷也註定我很難會得到安全感,這些都是我個人的問題。我過往的經歷造成我現在的狀態,不應該讓你來承受,不該讓你為我的過去買單。」

她停了片刻,直視著前方,極輕的笑了下。

「跟我在一起真的太累了。你值得更好的人。」

陸淵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逐漸用力,嘴唇深深地抿了起來,緊皺著眉,一言不發。

她這番話說的這麼客觀又誠懇,幾乎到了他無言以對的地步,也死死的堵住了他所有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隔了良久,陸淵終於沉聲開口:「我把你接出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

可能是因為想到這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溫言難得順著他的話回了一句:「你想聽什麼。」

陸淵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你父親去世,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溫言很明顯的怔了一下,神色有一瞬的鬆動。

陸淵淡淡的說:「我去了你家。」

溫言輕輕地點了下頭,聲音壓得很低:「三天前。」

陸淵看著她的臉,心裡有很多的話想對她說,最後也只能無力的安慰一句:「胃癌到最後很折磨人,走了對他來說也是種解脫。」

半響,溫言才啞著聲音說了句:「我知道。」

陸淵看著她明顯消沉下去的臉色,忍不住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腕。

「你別——」

眼前的人極輕的皺了下眉,條件反射般的往後縮回了胳膊。

陸淵一怔,迅速反應過來。

他大力抓住了溫言的手腕,不等她掙扎,粗暴的把袖子扯了上去。

纖細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道像是抽傷又像是抓傷的傷痕,有的已經結痂泛暗,有的邊緣還在冒著新鮮的血絲,錯綜密布,觸目驚心。

陸淵驚得足足愣了有十幾秒:「誰弄的?」

溫言呆滯的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神色恍惚的拉下了袖子,聲音疲憊:「我自己。」

陸淵握著她的手把她拽向自己,語氣緊張而急促:「什麼時候?」

溫言低著頭,輕聲說:「從杭州回來那天。」

陸淵神色緊張的盯著她看了半天,他一時想不出來這其中可能的原因,但直覺還有別的隱情。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溫言良久沒有作聲。

陸淵急切又執拗的等著,又過了許久,她才終於開口,聲音很輕,仿佛是自言自語:「在他走之前,我連一句爸爸都沒有叫過。」

「他從來沒有虧欠過我,可是我卻恨了他那麼久。」

「他最後留給我的話,是對不起。」

她停了半響,神色消沉,聲音飄忽:「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我活得已經這麼累了,可還是這麼失敗,真可悲。」

陸淵斷斷續續的聽明白了大概,深鎖著眉,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按照她的性格她父親去世的消息應該是沒有告訴任何人,一個人默默地承受,沒有可傾訴的出口,所有的情緒都只能發泄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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