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2/5页)
形兽类的轮廓,掠画一般地变幻着许多影子。
兴趣大生,我忍不住想要起身接近地去看个清楚,肩头便被温凉的指尖按住,药苦泛来的浓靡侵入了呼吸之间,所来者谁,已不言而喻。
我欣喜转头,但见阿姊换过了月白水衫,背衬之处,皆是繁星夜空的幽蓝,微侧而来的自是那一张轻倦两极的颜,霎时就格外地荧惑勾人了。
心头有什么东西堵着,让我的轻唤也艰涩为哑。
“阿姊……”
“罚完了便该回去,坐这发什么呆?”
宠溺的非嗔非责,让我更是有些说不明的心暖安然,勾过她的指尖握住道,“阿姊药浴许久,日日赖在那苦药池中,不觉无趣么?”
“我可不似你,明日便要及笄,还要做个孩童的模样惹人嫌弃。”
她反勾了我的手往上走,竟是有些不容拒绝之意,我只好起身随她。
犹不放心地回头,见白玉之上的幽渺轮廓已经消失不见,清旷无际地只拢上了星夜喑蓝,当真好生奇怪。
我正心有不明地思忖,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一个趔趄便跌到了阿姊怀中。
“不就罚你擦个阶梯,至于累成这样?”
她嗔怪不恼,我索性翻在她背上,赖皮道,“不管,折夏走不动,阿姊看着办!”
“得,让你背上一回,你倒是念在心上了。”她不恼,揽过腿窝将我背起,轻踏无声地往那日随想变化而来的大殿行去。
不知阿姊用下的是如何药浴,不过三两日,那些伤可及骨的斑驳狰狞已是愈合,我有偷瞧见到,才敢放肆让她去背。
当下欢喜她对我的宠溺之情,贴去她颈窝叹道,“终究是阿姊待我好。”
“知道便好。”她淡然应道。
“那为何要待那些害你的人好呢?”
阿姊对人简直好的不像话,想起老生他们做下的事,我仍有愤愤,咬了牙道,“他们欺我,要去无象界,阿姊为何要放过他们,甚至还医好他们?”
“万物皆灵,没有谁可以肆意置喙其中。他们不过是想求而长生,此事与我无碍,我何必劳心去管。至于他们要伤你,皆出于此心所念,若我能满足他们所求,他们便不会依此再有伤你之心。何况,此事与他们艰难,与我不过随手之事,若能巧用为之,既是成全他们,与我也算不上违心之举,反而替你博下一些庇护,于你也是不错的局面。”
她随意解释,一幅不甚在意的轻淡,可我听得明白,她虽明面护下旁人,终究是为我考量,才劳心劳力地做下一个清平局面。
心有感动之余,还是不明长生之事到底有何妙处,竟让老生他们不顾旁人命数的只求于此。
“世上真有长生之事么?”
阿姊沉默片刻,淡道,“没有,不过是让他们活的久一些,久到他们生了厌烦无趣,自然不会再去介意生死,届时就算明白了真相,也再不会有什么怨责之心。”
我讶然,有些不信地小声道,“原来阿姊也会骗人。”
“我骗人又不骗你,你委屈个什么?”
她微微侧头,眼眸盈盈而含的倦然像是微漾星光,端地明亮迫人,“你大可告诉他们真相,但看他们是恼你,还是恼我?”
我乍然气愤,恼道,“我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为何要怪我?难不成他们甘愿为人欺,为人骗?”
“蠢东西。”她笑,眉心的殷艳跟着流淌而漾,显然心情甚好,轻俏道,“有时候,不知比知要好上许多。人生在世,如临大梦,因人而异,总有人为了知与不知而欢喜,也总有人为此而痛苦。两处纠结所在,不过是人的自我心相。既是心相如一,那么比起心有苦楚,难道欢喜良多不是更好么?”
许是见我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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