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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嗎？&rdo;

她將他摟得緊一些，想起適才在大雄寶殿，阿恆像模像樣地同她一般跪下祈願，口中念念有詞，卻翻來覆去只是一句話：菩薩保佑我能見到阿爹……

她心底苦笑了下。自己以前賭咒發誓說過，不願孩子再踏入帝王家，可心中分明是知道的，這孩子天生聰慧，甚至能比那人更為適合那個至尊之位……

終究，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她伸出手去，撫了撫他軟軟的額發，年輕的母親看著孩子帶著濃濃稚氣的小臉，微笑道：&ldo;是真的。&rdo;

永維四年，對於朝廷來說，既平穩，卻又暗流涌動。

在永嘉胡亂中被付之一炬的皇宮終於在去年五月修繕一新，江載初便從太極殿搬入了新的宮闕。六月始，朝廷之上陸續有臣子發聲，要求皇帝立後選妃，充實後宮，儘早誕下皇子，是為國之根本。

最開始只是幾個小言官上書言事，皇帝也只看了看，扔到一旁不理。

隨後，朝中大臣開始聯名上書，直言&ldo;以帝鼎盛之年，而無子嗣，國危矣&rdo;。

接到這本奏摺的時候，皇帝正在同大司馬景雲下棋，倒是停了下來，仔細看了遍，伸手揉了揉眉心道：&ldo;朕的家事，如何成了國運？&rdo;

景雲手執白子，目光落在棋盤上，低聲回道：&ldo;陛下，天子無家事。&rdo;

江載初淡淡抿了抿唇，卻轉了話題道：&ldo;冉冉呢？今日怎的不帶進宮裡來？&rdo;

前年皇帝將前戶部尚書、陸大學士的獨女指婚給景雲。

下旨的前幾曰，他還特意將景雲召進宮來：&ldo;你真要朕指婚？&rdo;

景雲沉默片刻道：&ldo;臣只要妻子溫順良善，陛下選的陸小姐，臣覺得很好。&rdo;

江載初的雙眸平靜無波，淡聲道：&ldo;那麼倒是朕多慮了。&rdo;

景雲看著他，眸色中隱含複雜之意，良久，嘆道：&ldo;情愛一途走來，不是每個人，都有陛下這般的勇氣與堅忍的。&rdo;

皇帝一笑，不再勸說他。

第二年，景雲便有了長女冉冉，粉雕玉琢般的一個小女孩，抱在手中會用烏溜溜的眼睛瞪人，江載初很是喜歡，常常要景雲帶進宮來逗玩。

&ldo;陛下這般喜歡孩子，為何不要一個呢？&rdo;

&ldo;這麼說，這封奏書，你也是知情的？&rdo;皇帝隨手將未看完的奏本扔在一旁，似笑非笑，俊秀的眉宇間卻己經蹙起薄怒。

景雲單膝下跪，卻毫不退讓：&ldo;陛下不能因為一己情愛，置國祚而不顧。&rdo;

這些年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帝霍然站起，拂袖之下，整盤琉璃棋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不絕的聲響。屋內立刻跪了一地的內侍與婢女，人人凝神屏息，不敢有絲毫異動。

&ldo;陛下，這封奏書上，不止有我的簽名，亦有連秀、孟良、宋安……皆是當日隨你起兵的老部下。臣等的心情，望陛下亦能體諒一二。&rdo;

&ldo;我曾答應過她……&rdo;江載初的聲音終於漸漸低了下來，竟似還有些恍惚。

&ldo;她都己經死了！&rdo;景雲咬牙道，&ldo;再深厚的約定，也都過去了。&rdo;

江載初依舊蹙著眉，緩緩擺了擺手，竟不再理他，逕自走了。

此後，各地求請江載初立後選妃的奏摺如同雪片一般飛來。

在這滔天的浪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