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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do;阿恆翻了身,又睡去了。
江載初卻靠在孩子的床邊,心中五味雜陳。
所謂嚴父慈母,他自然是見過韓維桑以前慣著阿莊的樣子。直到世事大變,她意識到阿莊總有一日必得獨當一面,才漸漸對他嚴厲起來。
可是如今對這唯一的兒子,韓維桑竟也能狠下心……可見她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遲早要將他送回到自己身邊。
&ldo;可你自己呢?&rdo;江載初揉了揉額角,苦笑著站起來,負手在身後,望向窗外。
花窗外的白梅早已結下數串花蕾,淡淡幽香飄來,他忽然想到,這一生,看似是他君臨天下,可原來,是她事事走在他之前,甚至從不給他迴旋的餘地。
&ldo;維桑……&rdo;他喃喃道,&ldo;你真的就這樣把兒子扔給我,再不出現了嗎?&rdo;
永維五年的上元節,帝國己經經過了五年的休養生息,輕徭薄陚,民力得到極大緩解;而匈奴經此一戰,冒頓可汗在出關後病逝,部族內部四分五裂,再也無力在邊界挑起戰爭。左屠耆王冒曼在內鬥中被族人所殺,因新任可汗欲要和洛朝修好,將周景華送回了洛朝。只是在回國途中,周景華因憂思過重,暴斃而亡,倒是省了一番被千刀萬剮的痛楚。
邊界安寧,四海昇平。
皇城外的朱雀大道,寬敞本可以容十二匹馬並肩疾馳,此刻卻熙熙摟攘擠滿了人。
江載初敕令,取消這一晚宵禁,小販們在大道兩邊便擺起小攤,販賣各式首飾、面具或是吃食,有些精巧的玩意兒甚至不遠千里來自關外,寫著燈謎的燈籠一連串地展開,將人們的臉頰襯得容色溫暖。
&ldo;看,看!陛下來了!&rdo;
人群忽然涌動起來。
按照往年的慣例,江載初皆會在朝陽門上觀賞一年一度的煙火盛會,與民同樂。
城門足足高有數十丈,仰頭望上去,其實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罷了。可人們還是一個個努力仰起頭,去尋找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
況且,今年與往時不同的是,儲君也將出現在城門上,第一次接見臣民。
江載初傾身向臣民們揮了揮手,頓時朱雀大道上便如驚雷一般,響起了&ldo;吾皇萬歲&rdo;的呼喊聲。
更有眼尖的看到皇帝臂彎里還抱著一個圓滾滾的孩子,那自然是儲君了,只可惜也只能遠遠看見而已。
忽然之間,遠處轟的一聲,皇城似乎靜默了一瞬,旋即濃墨重彩的一筆在深藍色的天空被畫下,卻又巧妙地婉轉而起,如同牡丹一般瑰麗!
&ldo;開始了!&rdo;
所有人的目光終於從城樓上移開,望向遠方,不時發出讚嘆之聲。
城樓之上,朔風更烈。
江載初肩上披著厚厚的白狐裘,手中抱著阿恆,微微眯著鳳眸,亦望向那煙花綻放處。
他的身旁,是一個容貌俊秀的少年郎,瘦瘦的身子上穿著黑色大氅,見到極精彩的煙花,也偶爾輕輕擊掌。
&ldo;姑父,我幼時在錦州城,似乎也見過煙花。只是,不如此處的盛大絢爛。&rdo;少年忽然開口,聲音微涼。
江載初抿唇笑了笑,&ldo;你姑母曾經約我上元節去看錦州的煙花……&rdo;
他的聲音略有些低沉,韓東瀾不由得側頭看了他一眼。
他對父親少有印象,自七歲時被姑父帶在身邊,便視他如父。在他心中,寧王也好,皇帝也罷,都只是他的姑父,深於謀略,勇於戰場,是個無所不能的人物。
可他也知道,唯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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