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4/5页)
我担心会出什么事便和未央商量推迟了去君顾山的日子。这夜我在房中睡时突然被一个噩梦惊醒,醒后虽已不记得梦的是什么心中却始终感觉不能踏实,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我右眼皮跳个不停,我慌慌张张地套了衣服就往医阁跑,何慕今日却没有来,问其他医师他们也说未曾见到他,我听后又连忙跑去他的住处。何慕还住在最开始入医阁时的院子里,我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才赶到,只见院门半掩,院中有一树红梅,冬寒初绽,落了满院寂寂冷香。
我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隐隐听得到屋中有人语切切,透过绘了寒梅的窗纸传了出来,我抬手正欲敲门,那屋中却清楚地传来未央清越的声音。
“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屋中传来何慕的几声咳嗽:“我想要怎样做都与你无关,你也无权干涉。”
“是,未某自然无权干涉,但是你想过千千没有?”屋中兀然传来瓷片落地碎裂的声音,未央顿了顿,“你之前也看到了她为了你和尚夫人的事内疚成了什么样子,你欲以死谢罪无可厚非,但你让她今后怎么活?”
我半抬的手倏然垂下,眼眶逐渐溢满温热的泪,原来何慕真想以死谢罪,未央说得没错,若他真的死了,我以后怎还有脸面对阿桑,怎么还有脸面活下去。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屋中不再传出任何声音,我立在门外任寒风从领口袖角肆虐入侵,半晌,里面的未央突然道:“未某告辞!”
我一时没有准备好逃开,刚抬手捂住了眼睛未央就将门打开,只听得到他讶然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继续用手捂住眼睛,吸了吸鼻子道:“我走、走错了……”说罢咬咬唇转身离开,未走几步未央就上前拉住了我将我送入他怀中,头顶上传来他的温柔声音,似冬日池中蕴存的山泉般温润,“差点撞到树了。”
他将我的手从眼上拿了下来,我隔着面具将他望着,他的眼睛在我咫尺,我看得到他墨玉般的眸中印出的自己,一张明显哭过的脸。
他笑笑,理了理我额前的乱发,放开我道:“我们走罢。”
之前我托小明子去司天监打听打听何时可能会下雪,这日我去给桓溪送药时小明子将我拉到一旁告诉我司天监观测出在近日会有一场雪,说罢还不忘损他们几句:“虽然司天监那帮老头们很厉害,但也有算不准的时候,你看这天气最近都回暖了,哪还会有雪?”
我端着案笑着回他,“你怕是还记着他当年在陛下面前教训你的事吧?“那时还是在公子府,小明子有次入宫因为贪玩不小心碰坏了司天监的什么观测天象的仪器,结果司天监的李司制不仅告到了老国主那里,还一路追到公子府说要亲自惩罚他,吓得小明子躲在我和阿桑的房中大气也不敢出,最后还是桓溪出面平定了这场风波,后来我和阿桑老是拿这件事儿说笑,估计给他的心理留下了不少阴影。
小明子疑惑问我:“言医师……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未想到乐极生悲,一时哑然只能瞎掰道:“是医阁里的那些医师告诉我的。”说罢连忙逃进里殿不再理他。里殿中桓溪正在桌案前批阅奏章,身上只披了一件明黄的烫金长袍,他的面容虽仍旧憔悴,但气色却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见到我来搁下笔道:“你今日比平时晚了一些。”
“是么?”我将药碗端给他,小声嘀咕道:“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你说什么!”他握着玉碗定然望着我。
我默然半晌,在脑中想好措辞才道:“我听说君顾山有配制九觖解药的雪三藤,打算亲自去取,司天监那边说近日会有雪,我想明日就动身。”
他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冷声道:“孤派人去取,你就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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