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3/5页)
烦了,如果不是孩子那会是什么?
冰月那天见了我就哭,她一向是个很讲究仪态的人,小时候在家都是衣帽整齐,可是现在却是披头散发,满脸泪痕。
“冰月,告诉额娘怎么了?”我把她的脸往起抬了抬,“是不是额附欺负你了?”孩子没事,那看样子能让冰月伤心的就只能是感情的问题了。
冰月没回答,只是摇着头,脸上的泪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我身上紧贴着她的脸的地方都湿了。
那天冰月哭了很长时间,最后哭的睡过去了,我抱着她,就跟小时候一样,可是冰月显然不是小时候的她了。醒来之后,冰月的眼泪就没了,就像刚才的哭泣把眼泪全流干了一样。问她,她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话,“额娘,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个质子,为什么?撤藩不撤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冰月是另一个悲剧,是爱新觉罗家无数个悲剧中的一个,因为嫁的是一个质子,她的太过于浓烈跟纯粹的爱势必会遭到若有若无的阻碍,今天她的情绪失常,完全是因为耿聚忠的一句话,“我真的很爱你,可是皇上把三藩都写到乾清宫的柱子上了,今天大哥给我来了信,他说吴三桂跟他说过这件事,我不是大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到时候会怎样,可是万一,爱,少一点儿,伤心,也就会少一点儿。”
我不能说耿聚忠不爱冰月,因为他的那句话听起来字字都是爱,他爱冰月,可是他没办法回应冰月越来越浓烈跟纯粹的爱,他害怕,害怕冰月没有他的日子,也害怕他没有冰月的日子。
冰月那天的情绪很失控,我去了也没有办法,她需要的其实不是我,而是耿聚忠的一句话,一个怀抱。
那件事给冰月造成的影响是早产,她的身子也是被那次生产掏空了。一年之后,也就是康熙十二年年初,冰月就殁了,她才二十二岁,她的孩子才刚刚会叫额娘。
不过那是后话了,那时候的我不可能知道一年之后的情形。
回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我跟岳乐的时候,我把冰月的事跟他说了。他坐在床边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这是命,爱新觉罗家的命。”
“皇上要撤藩是不是要动刀枪,那冰月怎么办?”
“每年光养他们的赋税就占到了全国的三成,撤藩是迟早的事。至于动不动刀枪,那不是皇上决定的,是三藩决定的。”
我没想到,战火真正起来的时候,冰月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撤藩不撤藩确实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可是布尔尼的不安分,却把兰儿甘推到了绝路,那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是另一个悲剧。
熄灯之后,我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岳乐睡的浅,我的动静把他弄醒了。
“深更半夜的你不睡,干嘛呢?”岳乐在我身后打了个哈欠,可是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儿困意,这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你真睡着了?”我翻过身,看着他。
“让你听出来了。”岳乐呵的笑了一下。
“岳乐,”我往他怀里钻了钻,“我怎么觉得我的日子还没过呢,这孩子们怎么都有自己的日子了?”
岳乐抱着我的手僵了一下。我没想着他会回答,那只是我的疑问,答案早就有,不需要他的回答,可是岳乐还是回答了。
“所以说这辈子不够用,下辈子,”他把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下辈子你还愿意见我吗?”
“我不想下辈子,我只想过好自己的下半辈子。”
岳乐听完这句话,没吭声,只是放在我背上的手紧了紧。
“告诉你一件事。”岳乐过了半天才很轻声的说。
“说吧。”我把他的衣服在手里揉着。
“我阿玛的事,阿玛那时候整天在外面打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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